李全堂一只手轻轻抬起历嫡的脸,多么粉光玉琢的一张脸,仿佛一块雕塑,烈焰红唇,鲜翠欲滴。
轻轻的,李全堂吻了上去,历嫡没有拒绝,让他吻着,倒也没有回应。
吻着吻着,李全堂的呼吸急促起来,欲脱了历嫡的衣服,和她亲热。
这会子,历嫡却拒绝了。“为什么?你是新娘子,哪有新娘子第一天就拒绝新郎的理儿?”李全堂道。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儿怕,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历嫡小声央求。
“可是明早请安,我们还要见过老太太和太太,他们可都要看手帕上的落红的。”李全堂道。
“我们就说,我们都劳累了,所以早早休息了,要不明日吧,给点时间给我准备准备。”历嫡道。
“如果明日还不行呢?”李全堂道。
“如果明日不行,那你就硬来,反正我也不怪你……”历嫡小声嘀咕道。
“呵呵呵。”李全堂笑了,澹澹的笑意从眼里流出。“我怎么舍得那样做呢?你既然答应嫁给我,我不知有多高兴呢。你既然还没准备好,那行,那我就等你。等你哪天准备好了,我们再做。”
说时迟那时快,李全堂不知从哪儿捋出一把小刀,李全堂拿小指往刀锋上一割,好好的手指头出现一道血口子,一滴滴地往下滴。这边早就接过了那条放在床头的竖格帕子,不多不少滴了两滴,雪白的帕子上立马泅染了一朵鲜艳的桃花。
历嫡惊呼一声,忙拿起自己束在腰间的一条汗巾替李全堂包扎好,心疼道:“何苦来,没有落红我们另外想办法,再不济宽限两日也是可以的,想必老太太和太太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你不知道,为了你,我死也愿意。”李全堂拉着历嫡的手道。
历嫡一听忙拿手堵住了李全堂的嘴:“呸呸呸,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再不许说那样不吉利的话。”
“好,我不说便是。好了,外面还在闹呢,时候也不早了,我们熄了灯睡觉吧。”李全堂道。
历嫡点了点头。李全堂熄了灯,二人宽衣睡觉。
李全堂累了一整天,一触枕头就呼呼睡着了。历嫡却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几天前她还在嫡州的尚书府,还在爹爹的身前撒娇卖萌,如今却一下子嫁到了全瀛的贯户大人府上,由一名少女变成了一位妇人,虽然实际上还不是一位妇人,可名义上已经是了。这是一个新的地方,从地方到人,都是全新的,爹爹再停留两日也要回去,而嫡州距离全瀛路途遥远,以后父亲要来探望或自己回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唯一可解思念的是还有阿碧陪在身旁。这些人怎么样?会不会欺负她?会不会跟她过不去,她可一点底儿也没有。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挑起贯户大人府上长媳妇的重任,许多的问题,许多的人情,需要她去调停,安排,这些事情,她做得了吗?
这时门轻轻敲了三下,有声音从门缝里传来:“小姐,你睡了吗?”
是阿碧的声音。
历嫡忙汲了鞋子去开门。
阿碧手里端了一碗薏米绿豆羹,走进来,道“姑爷睡下了?这会子客人已经散了,太太让我给小姐送一碗羹汤,解解暑气。”
历嫡接过羹汤,一边道:“睡了。什么时候散的?爹爹可歇下了?”
阿碧道:“刚散的。老爷也歇下了。”
才刚说完,官氏也擎着一只火把过来了。
“还没睡呢?今日累着了没有?是不是想家了?”官氏道。
历嫡依依道了个万福,道:“娘亲好。还好。也不特别想家。谢娘亲挂碍。”
官氏点头致意,又拿眼睛迅疾扫了一眼在床上睡得死死的李全堂。历嫡立马瞅见放在床尾的那块竖格白帕,忙悄悄拿被角将帕子掩了。这些,官氏竟没发现一丝一毫,倒是被阿碧看在了眼里,阿碧朝历嫡眨眼示意。
官氏又在了房间里小坐了会儿,问了几句她家乡的事,稍微介绍了一下本家的情况,只是对两位姨娘的事绝口不提,这才命她早早睡下,擎着火把自去了。
历嫡在家里是听过一些关于贯户大人府上的事的,也约略知道贯户大人有两房妾室,都比正房要受宠,尤其是二姨娘九氏,更是李中堂心尖儿上的人,更加上她生了三少爷,愈发成为官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历嫡当时只当闲话听,并没认真当回事,如今看官氏刻意避开两房姨太的事,看来所叙非假。只是希望自己夹在中间,能将各路关系撇明白才好,可不要成为她们斗争的牺牲品或替罪羊才是。
唉,对于明天,历嫡既有些担忧,却也隐隐有些好奇。
这是怎样的一家子,他们的斗争比历府还要激烈吗?自己能在这一家子中间占据一席之地吗?
历嫡就在这样矛盾的心情当中睡下,一醒过来便是第二日清晨了。
历嫡睁开迷蒙的睡眼,只见李全堂的丫鬃环佩正在服侍他穿衣服,李全堂一见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