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川严肃的脸色,在听到贤妃娘娘的名号后面色柔和许多。
青峰虽心疼主子的腿伤初愈,但也没有话语权,只好仔细着搀扶着萧逸川前往怡景宫。
怡景宫内。
贤妃身着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宽大的衣摆上绣着大片紫色的牡丹花。墨玉般的青丝绾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完全看不出这已是生育过两子的妇人。
她站在门前,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紧捏着方帕,眼神焦急地不停向外眺望着。
直至见到熟悉的身影翩翩而来。
“皇儿!”贤妃紧张地看着他颀长有力的双腿向她走来。
“母妃,快要下雨了,您快进屋。”萧逸川疾步上前。
贤妃闻言,抬头望一眼黑压压的天空,才意识到大雨将至,她不该留皇儿过来的。
“皇儿。让母妃好好看看你。”贤妃双眸里噙满泪水,声音颤抖着。
萧逸川忙拉着贤妃进屋坐下,屏退外人,只留可信之人在门口守候。
“母妃,孩儿已无恙。您看我现在不仅健步如飞,而且内毒已解。”萧逸川拍了拍自己的腿部。
贤妃顺着他的视线细看这双曾被太医判死刑的腿,竟然又奇迹般的好了。
“皇儿,你的腿究竟怎么回事?是何高人治好了你。”贤妃泪眼婆娑问。
萧逸川知此问题必逃不过,垂眸沉吟了片刻,终于抬眸正视母妃疑惑的视线。
“是本王的王妃,白染。是她治好了本王的腿,还解了本王体内的毒。”
“什么?那个被白文翰寄养在乡间的女儿?”贤妃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正是她。她的外祖父是大夫,她跟着他学过几年医术。”
“仅学过几年医术便能解毒治好你的腿,这可是太医院都无可奈何的剧毒啊。”贤妃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面对这个问题,萧逸川也一直不解,悻悻回道:“这个本王也不知为何。可能她天赋异禀吧。”
“皇儿,不日你带白染进宫,本宫想见见她。”
“可是孩儿已经领圣旨择日便要启程南洲治水,怕是来不及带她进宫觐见母妃了。”萧逸川略带歉意道。
“皇儿,无碍。本宫会请求陛下让你们夫妻二人明日进宫,他会同意的。”贤妃这段时日的忧思,皇上是知晓的。
现在萧逸川腿刚好,即日又要启程远行,皇上会同意她这个母亲想要见见儿子儿媳的心思的。
因春雷不断,怕是大雨即将来临,贤妃不敢久留萧逸川,催促他速速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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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楼内。
轰隆轰隆几声春雷,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酝酿多时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白染今日无事便早早躺下就寝。
已至晚春,天气已开始有些燥热。白染素来怕热,于是她褪下外衣,只着一件薄纱,桃粉色肚兜上绣的芍药若隐若现。
刚将身子窝进滑丝薄被准备入睡,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桃红!”白染不耐烦地喊道。
无人作答。
咚咚咚的敲门声和着哗啦哗啦的雨声却还在继续。
白染无奈只好起身,一边开门一边骂道:“你这个丫头,今天怎么回事啊!”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门外站着的却不是桃红,而是撑着墨色油纸伞,一身堇色绣金龙朝服的萧逸川,显然他刚从宫中回来,还未换常服。
萧逸川冷冷地看着未施粉黛的白染,眼光向下一扫,便见薄纱内曼妙的身姿和若隐若现的芍药云锦肚兜。
他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白染顺着他的眼光低下头看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只着轻纱。
“啊!!!”
白染一边尖叫着一边倏地用力关门,耳根子瞬间滚烫通红。
虽然两人已成婚且圆过房,但自那洞房夜过后便一直分院而住。
陡然这般装扮面对他,白染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吃了闭门羹的萧逸川有些恼怒,却不知为何心跳砰砰加速中,脑子里尽是那薄纱下细嫩光滑的香肩,和那若隐若现的芍药花样的肚兜。
白染在屋内迅速拿起外衣披在身上,又拿束腰系好,她手忙脚乱,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古人衣服真是麻烦。
穿戴好后的白染,平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再次打开门。
“王爷过来怎么不通报一声?”白染语气有些不悦。
萧逸川眼神冷漠,瞥了一眼她已被衣物遮盖住的香肩,淡淡回道:“临时起意罢了。”
白染低头望了一眼他的腿部,担忧问道:“你才好没几日,不宜过度走动,还是多休息才是。”
医生最怕的就是遇到不听话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