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盈盈内心满是嫉妒。
白染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瞥眼看了她一眼,她面色红润,气息平和,除了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外,并不像一个病人之态。
怕是嫌累装的吧?
白染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忙碌的丫鬟婆子们,她们挽起衣袖,额头挂着晶莹的汗珠,却依旧忙碌不休。一旁的小厮们更是不停穿梭在粥棚与府邸之间,不停地搬运着清水与粮食。
而马盈盈那边负责的队伍,长长的队伍里每个人都满怀期待,目光眺望着这头。
“马小姐,做事情有始有终,如若身体不是太难受的话,可否坚持坚持?”白染并未揭穿她,好言相劝道。
“王妃您何必总是为难盈盈呢?”马盈盈带着怨气说道。
白染闻言,不禁反笑一声。于是她叫来正在给灶台看火的桃红,替她施粥。
而她则要和这个马盈盈掰扯掰扯。“本宫总是为难你?真有意思,说来听听?”
马盈盈不知哪来的勇气,面对白染的质问,她轻咬了一下唇说道:“昨日,民女腿受伤了,你却说我并未受伤。今日我身体难受,你又不让我歇息?不是为难我是甚?”
白染唇角微勾,眼神轻蔑地说道:“本宫医术精湛,只看一眼便知你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你心里那点心思,别以为本宫不知道!”
马盈盈惊愕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随即白染忽地话题一转,轻笑说道:“你若不想施粥亦可以。”
“那民女谢过娘娘体恤。”马盈盈见她终于松口,福身行礼便要离去。
“慢着!”白染冷喝道。
马盈盈错愕地回头:“娘娘,还有何吩咐?”
“本宫只说了让你不施粥,并没让你离去。”白染露出讥讽的表情,随即指了指后面的灶台旁,堆放柴火的地方。
“你,去那里劈柴!”
“什么?我劈柴?!”马盈盈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然呢!身为南洲父母官的女儿,为百姓做点事怎么了!”白染气势凛然,言语深冷道。
马盈盈咬着嘴唇,眼神愤恨地盯着她。
“怎么?本宫的命令也敢不从吗?”白染面色冷峻如冰,目光如炬,整个人散发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骇人气场。
“民女不敢。”马盈盈纵使心中万般不满,却不得不被她的身份欺压。
她紧皱眉头,嘴唇紧闭,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紧握成拳,努力压抑着内心强烈的不满与不甘。
既然身份可以压人,那她非要做个人上人不可。
她缓缓走向灶台,坐在都是灰尘的柴火堆前,拿起放在地上的沉重的斧头,她双手握着斧头,从未干过重活的她,根本使不上力气。她试图将斧头举过头顶,但每次都只能勉强抬起一点,然后无力地放下。
仅重复了两次,她的手臂便开始酸痛,额间的汗水流下,滴落在干燥的柴火上,印出一点点水印。
她委屈地流下了眼泪,手用力一抹,脸上便沾满了灰尘。前面的西儿很是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她想去帮忙,谁知刚一抬脚便被眼尖的白染发现。
“你若要帮她,那就先去提两缸水来吧。”
西儿看了一眼粥棚后面硕大无比的水缸,几个小厮相继不停的运一个时辰的才能装满一缸水,她若要装满两缸水怕是得从白日打到黑夜了。
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自家小姐,垂着头继续发放馒头来。
白染斜睨了一眼坐在柴火前哭泣的马盈盈,心中不禁冷笑。
不教训一下她还不知天高地厚了。她好歹是王妃,也敢骑她头上?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马盈盈,她一脸的泪水和着漆黑的灰尘,脏兮兮的像极了跳梁小丑。
“马小姐,为百姓们做好事,百姓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所以你要加油哦!这堆柴火不砍完可不能吃饭的哦!”白染轻笑,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马盈盈闻言,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柴火,她感到崩溃与绝望。
她满脸怨气,双手重新拿起斧头,对准地上那块竖立着的干柴,她死死地盯着它,在那一瞬间,木柴仿佛变成了白染的模样,手起刀落,马盈盈狠狠地劈了下去。“叭”的一声,木柴应声而碎,成为两半。
她接着拿起另一个木柴,心中怨气冲天,暗道她必须想尽办法得到逸王的青睐,才能与王妃平起平坐,与她一争高下。“啪”的一声,木柴再次劈成两半。
在仇恨的力量驱使下,她竟越来越娴熟,越来越得心应手。手上被斧柄磨出了一个个小水泡,她似乎没了感知痛苦的能力。
天渐渐黑了,流民们皆拿到了勉强饱腹的食物,锅中的粮食也几乎一扫而空。白染满意地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她也开心地笑了。
只是这样施粥勉强饱腹,吃饱了今天,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