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都发话了,无奈之下冯志书只能带路。
黑暗的牢狱之中,阴森恐怖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冰冷潮湿的地上爬满了蠕动着身子的虫子,牢房里关着的犯人皆锁着脚链,他们一看到有人过来便拖着沉重的脚步伸出手来求救,他们个个蓬头垢面,眼窝深陷,仿佛是被吸光了精血的小鬼。
尽管如此,白染依旧镇定地看着他们,因为她知道这里面有她的外爷。可是她走了一圈下来,也未见到她想要见到的人。
她疑惑地看向冯志书:“为何不见我外爷?”
此时冯志书也是一脑门子细汗,他转身对着狱头大声喝道:“温良人呢!”
狱头许是以为冯志书是前来查看温良屈打成招了没有,他用力地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道:“冯大人,你放心!那老头现在已是生不如死,很快便会招了。”
白染闻言,震惊至极,她疾步上前,抬手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去:“你简直找死!”
狱头见白染只是个年轻小姑娘,他怎能容忍此等侮辱,几乎是本能反应,他便抬手欲还以颜色。然而,一旁的萧逸川却已是电光火石般,抬脚猛地踢向他的后膝盖弯处,使其痛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狱头愤怒地咒骂一声:“臭娘们,你才找死!”
白染居高临下地蔑视他,抬起脚又是用力一踢,将他踢倒在地。
一旁的冯志书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狱头犯错,现在只能默默祈祷莫把火发在他身上才是。他一脸焦急之色对地上的人说道:“闭上你的嘴巴!这可是王妃娘娘!”
狱头听闻此言,顿时愣住了。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官,也不过是县级的知县大人,哪里曾想在这小镇上,在这脏乱差的牢狱中,会有王妃娘娘来此。他心中惊恐万分,急忙跪地求饶道:“王妃娘娘饶命,小人不识娘娘,还请娘娘饶命!”
白染心中的怒火可不会因他的求饶而消减。她厉声喝道:“快带本宫去见温良,如若他没事,本宫便饶你一命,如若他有事,你这小命本宫即刻拿了去!”她的声音冰冷如冬日寒霜,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心。
狱头被吓得魂飞魄散,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颤抖着声音道:“是,是,小人这就带王妃娘娘去见温良。”说着,他转身在前面带路,生怕稍有怠慢,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白染与萧逸川紧跟其后,随着他们深入牢狱的深处,周围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人不禁感到一阵窒息。
白染皱着眉头,闻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味,她的内心更加的恐慌,脑中闪过无数外爷可能受到的刑罚。
最后狱头的脚步停留在一间刑罚室门口,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残酷刑具,每一件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沾满鲜血的刑架上绑着一个须发半白的老人,他的手脚皆被锁链栓住,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脸色异常苍白,衣衫破烂尽是被鞭子打烂的痕迹,鲜艳的血色染红了原本灰色的长袍,看得白染心痛至极。
“外爷!”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就要扑过去,却被萧逸川及时拉住。
“还不快松绑!把还未认罪的人打成这般,看来是准备要屈打成招啊!”萧逸川的声音如地狱修罗般响起,吓得狱头浑身哆嗦。
他赶忙上去松绑,解开他的手脚链,将温良轻扶在地上坐着,他内心祈祷着这人千万不能死,否则他今天也得交代在这里了。
白染上前一把推开狱头,蹲下轻扶着温良,急切在他耳边喊道:“外爷!外爷!我是阿染啊!”
被打得意识模糊不清的温良,听到阿染二字,神情微微一顿,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竟然能在这狱中听到阿染的声音。他咧开嘴巴轻笑道:“阿染,外爷要去见你母亲了,你好好照顾外婆。”
白染听到外婆二字,泪水夺眶而出,她该如何和外爷说外婆已经先走一步啊?没有了外婆,外爷定是熬不住的。
“外爷,外婆在家里等你回去呢!您不能丢下外婆一人啊!”
温良听到她的话语,身体一怔,模糊的意识开始清晰,身体的剧痛提醒他不是死了,而是活着的。他缓缓抬头睁开双眼,看着面前逐渐清晰却满脸泪水的脸庞,“阿染,真的是你吗?”
“是我!外爷你终于醒了。”白染终于盼到外爷意识清晰,喜不胜意地说道。随即她便对青峰喊道:“青峰,快帮我扶起外爷,我要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青峰应是,直接背起老人家就要走,却遭到了冯志书的阻止。“使不得,使不得啊!他现在还是疑犯,未洗脱嫌疑。”
白染此时已怒火中烧,眼里盛满杀意紧盯着冯志书:“那他也不是罪犯,何故要受此折磨。元泽国律法可有擅自用私刑这一说!”
冯志书神情顿了顿,犹豫着该如何是好,却又听到白染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现在该祈求上天我外爷没有事,否则本宫屠你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