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请给我一些时间。”毕竟现在已近黄昏,那些□□们都快被消化完了。我得花些时间做这些事了。
直到进入车站里,接替我与两位聊天的安室先生小声询问我“如何了”,我才忐忑地开始我的长篇大论:
“高中时,社团里有一对公认的情侣,男生因为某些原因退学来到东京闯荡,而女生则留在了小城市里,做着平凡的工作。我并没有特别关注过那两位的去向,但是几年前,那座城市里有一处我曾有过回忆的地方即将被拆除,我在那里再次遇见了那位女生。她在打工,做着最后的管理工作。虽然她到最后都没有认出我来,却一直对我和其他客人很亲切……我就想以她为原型,写一个关于小地方的小故事。”
“高中的社团吗?”比起另两人,安室先生倒是先开口了,“我记得你说过那个社团成员人数并不是很多,为什么她没认出你呢?不会是你出席次数太少了吧?”
看来又是侦探的好奇心,一听到疑点就不停追问,简直就是柯南长大的模样。
我当然也不会对侦探说谎,毕竟我也不擅长:“并不是这样。只是我以前在社团里没怎么和她聊过,而且她也不算是社员,是因为男友才加入社团的,算是我们的经理。”
“对只有几人的社员毫无印象的经理?”
“……我承认,是我存在感太低了。”
老实说,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那位小姐是,学姐也是。我每次回忆高中时的记忆,只感觉平平淡淡的,与大家没有太多深交。可能我从以前开始的性格就不讨人喜欢吧……不过,我也并不讨厌他们不记得我的事。就这样的人际关系,也许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
我听到安室先生一声轻笑,看去时,他的目光却恰好望向即将驶来列车的方向。随着列车声响的靠近,站上的人们颇有秩序的靠向了站台边,我们也跟着挪了过去。在这期间,我的目光始终没从他身上移开。
我现在和这个人,还有兰小姐、小哀、柯南他们……已经不是那样的人际关系了。这样就不是最好了吗?
“车来了哦,莓爱里小姐。”
我听到他轻声说着我的名字。
就是这样的感觉,我觉得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好——至少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有这样一群经常给我发邮件、和我聊天的朋友,这可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时刻了。
不知为什么,我很想告诉安室先生这个想法:“那个……”
“莓爱里老师!”打断了我的,是三海先生少见的大喊。他不知何时走到了离我很近的距离,十分认真地盯着我看,“我能否冒昧地问一下,老师的老家是哪里?”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脑中的答案就像是扭蛋机被卡住了似的,掉不出任何东西。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唐突,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凛王。
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安室望着即将入站的列车,而三海正和凛王说话的几秒间。
身后传来一股力量,让我一下子失了重。我感觉到自己正在向车轨的方向倒去,因为车轨正离我越来越近——
“危险!”
忽然地,又出现了另一道力气,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了回去。我还未看到车轨的远离,列车就这样呼啸而来,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下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两股温度。
变得飞快的心跳引起的血液奔流,与包裹住了我整个手腕的坚硬力道。
从手腕那里传来的温暖,我已经开始熟悉了。
“安室…先生……”
我听到近在耳边的,低沉的问候,和刚才完全不同:
“你没事吧……!”
但比起他的说话声,我却更喜欢另一个声音——
从我紧靠着的怀里传来了清晰的心跳声,我可以确定,那不是我的心跳声。
却和我的几乎同步。
我想我已经得到了一个答案:安室先生的心跳,原来也是这么快的啊……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周围人群的嘈杂骚动,三海与凛王急切的担忧话语。以及安室先生呼叫站长的厉声言辞。
一天内竟然见到那仿佛天生就长着严肃面目的站长两次,一定又是什么事件了吧?
体内残存的□□在刚才的意外中似乎完全消耗殆尽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说不出任何感想,我只能像个人偶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但我至少知道,手腕上的温度,未曾离开过。
安室先生的手,一直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