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妈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到这密密麻麻的单子,她只想骂老太太。
怎么就有个喜欢收藏古董花瓶、瓷器、玉器的爱好呢?
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顶顶的贵吗?
薄家再是家大业大,也经不起她这样“玩物丧志”吧?
真是一把年纪了还心比天高。
方妈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跟钱宝珠说:“我先去老太太的收藏间把东西清点一下,之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总归你是公证书在的,也不怕老太太赖账。”
钱宝珠听到这句话就明白,房妈是已经彻底不想帮忙管老太太这边的家了。
不愧是她家安总啊。
在她出发去机场接人之前,沈从军就打电话转达了安风的话,让他把之前所有替老太太买古董玉器的公证函都带上。
她笑得乖巧甜美:“那辛苦房妈了。”
后花园那边。
安风远远就听见了,老太太和年轻女人的笑声。
不算夸张高昂,但听得出确实很开怀。
“老太太。”安风朝两人走近的时候,便喊了一声人。
老太太一转身就看到,高挑明艳的安风款款而来,原本上翘的嘴角瞬间就垮了下来。
“你还有脸回老宅?”
安风轻扫局促的邵安安一眼,笑带轻蔑:“我是薄靳川领了证的妻子,薄家祖谱上的薄太太,我没脸谁有脸?没名没分的三儿有?”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薄老太太最是不喜欢安风这么牙尖嘴利的样子,看她那精明的眼神就心烦。
安风对她的呵斥不以为然,“我用长辈喜欢的态度在跟长辈说话呢,老太太不是最喜欢说话夹枪带棒的吗?”
安风丝毫不惧怕地对上老太太的眼,就好像在说:我就当着你的面打你的狗了,你怎么拿我怎么样?
“你你你……你太没规矩了,你这个不孝……”老太太气得脸色涨红。
安风毫不在意。
老太太身体好着呢。
每年体检比薄家好多年轻人都健康,她才不会怕被碰瓷。
邵安安见状立刻扶着她轻拍她后背帮她顺气儿:“奶奶你别动怒,小心身体。”
说着,装作柔弱胆小的样子悄悄看安风,“薄太太你就不能让着点老人家吗?她都这个岁数了,你给人气坏了可怎么好嘛……”
安风嗤笑一声:“你什么身份在这里说话?老太太的佣人还是薄靳川的情人?”
她是真的被逗乐了,搞不懂薄靳川和他的小情人在玩什么py。
说薄靳川对邵安安没感情吧?
两人孩子都有了。
说邵安安得宠吧,一犯错也会被薄靳川叫人送回老家。
她是真看不懂。
不过邵安安也是会踩薄靳川雷点的。
非正式场合,薄靳川从不喊老太太奶奶。
“我……我……”邵安安一副委屈巴巴想哭的样子。
老太太立刻帮她撑腰:“安风你是发癫是吗?你跑回来就是欺负我和小邵的是吗?来人,给靳川打电话,让他回来看看他这个前妻泼妇成什么样!”
真是没有一点豪门少奶奶的样子!”
“行,你赶紧打电话让他回来。正好我是来和你对账的,你让他这个薄家的掌权人回来帮我们做见证。”安风双手插在风衣口袋,说得云淡风轻。
老太太脸上浮起不安:“什么账单?”
安风笑得嘲弄:“老太太,你不会以为我掌家这三年,你提的那些无理要求,全是薄靳川拿薄家的钱在满足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