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突然发火,薄靳川一张俊脸冷肃得像个没感情的杀手。
“所以你知道三叔为什么被骂进手术室了么?”
“因为老太太联合她两个儿子一起施压,嘴上说是替我着想,要帮我留住薄氏集团的话语权,实际上是在逼着我要么拖着你不离婚来恶心你,要么离婚让你净身出户。”
“三叔见不得他们通过欺负你一个女人,所以开口替你说话,被他们以及赶来的薄扬那房的人,骂得面红耳赤进了抢救室。”
说着,薄靳川连衬衫领口的扣子都多解开一颗。
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也很少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此刻他看着安风那满是嫌恶的眼神,没忍住。
薄靳川喉结滚动,咽下不知是口水,还是气。
“安风,就事论事地说,做人是不是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你想离婚、想要我家产,还想要体面,太贪心了点。”
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嫌我恶心你?
安风看着他满是寒霜的眼神,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冰冷,忽然间就感觉自己心冻了下。
不是心动、心恸。
是冻。
要说他之前总是怀疑自己,不信任自己,那也只是多疑、被迫害妄想症的臭毛病而已。
现在呢?
他一个过错方,还嫌她贪心了。
“薄靳川,你真的……”安风气笑了都,“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啊?”
“最早那天我就说了,你要是不犯错,我压根没有‘图谋’你家产的机会。”
“要我解释多少遍,生薄溪溪并不是我本意。”
“你今天的局面,你自己‘本意’造成的吧,凭什么要我买单呢?”安风看了手术室的灯没有一点点变化,她想先走了,有薄靳川的地方是一点都待不下去。
薄靳川皱眉:“你什么意思?”
安风冷笑着说了句:“结婚三年,你但凡碰我一下,和我有个孩子,也不至于要靠薄溪溪帮你拿啊。”
一句话,算是彻底撕下了两人婚姻上的遮羞布。
但安风言辞的犀利不止步于此。
“冲我曾经恋爱脑的程度,只要你说想要和我有个孩子,我就算是再搭进去半条命,我也会生!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觉得我既要又要还要是贪心呢?”
随着她这句话,死去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薄靳川。
【为什么搭进去半条命也要救你?因为我喜欢你啊。】
那是结婚前,他问安风时,听到的回答。
果真,今天的局面都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半点不由她。
“三叔醒了你让人通知我助理,我再来看他。以后,我们俩还是非必要不见面。”安风说完就走。
留薄靳川一个人呆在原地。
听到安风的高跟鞋声音消失在了电梯间,邵安安才从另一侧拐角走出来。
“靳川哥哥我都听到了……”她走到薄靳川身边坐下,想要拉他的衣袖,但又怕冒犯似的突然停手。
“溪溪呢?”薄靳川不在意她是不是听到了,甚至没给她一个眼神。
邵安安避而不答,只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宽慰着:“没想到薄太太真的这么狠心,骨髓也不愿意捐,溪溪的户口也不帮忙上……”
“但没关系呀,奶奶说了,爷爷的遗嘱上没有说一定要是一婚的孩子才能帮你拿到股份,我们二婚的话,溪溪上了户口也可以。”
“而且,我还是溪溪的亲生妈妈,感情还更亲近些呢……”
薄靳川侧头,冷眸射向她:“你要真的是溪溪的亲生妈妈,现在就该满世界帮他去找骨髓,而不是在这里想着怎么上位。”
“邵安安,我没有证据赶走你,不代表我不怀疑你。最早那天我就说了,你只需要照顾好溪溪,其他的事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