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川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默默叹了口气。
“总归都是我……是薄家欠了你的。”
安风已经说了无数次划分界限的话,他甚至不敢再说是他欠了她。
她在电话里语气太公事公办了,他是有些害怕惹怒了她,她又关机十几个小时。
安风冷哼了声:“你们薄家的内斗我也不想参与,但被迫卷进去了,我还是希望你能争点气。”
“至少别再像你爷爷那样心慈手软,导致溪溪或者溪溪的后代,以后和你面临一样的局面。”
薄靳川低落的心情突然好转了一点点。
她在关心他的子孙后代诶,四舍五入,那不就是在关心他?
“安风,谢谢你的关心。”薄靳川抽着烟,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
“我关心的是薄溪溪,你这个人倒是怪客气的,还帮溪溪道谢了。”安风想到那个小小的、苍白虚弱的人儿,心里又暖又心疼。
今天,不管是他喜欢的姐姐还是他的妈妈来,他都无条件的在偏心自己。
薄靳川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这辈子才能有薄溪溪这么可爱的孩子吧。
安风笑着叹出一口气:“薄靳川,薄溪溪顺利上了我们的户口后,你就能拿到股份了。我不管你和邵安安的关系到底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因为大人,而迁怒孩子。”
“溪溪……是个好孩子,他缺失的爱,我希望你这个做爸爸的可以弥补上。”
没有父爱母爱陪伴的孩子,就算再是天纵奇才,成长的路也总是漆黑和冰冷的。
安风自己在这条路上淋过雨,所以希望帮溪溪找把伞。
“好,我不会随便给他找后妈的。”薄靳川脱口而出这句话后,就愣了下……他这破嘴。
但安风没怎么在意。
只是再叮嘱了下联系唐方方的事后,就挂了电话。
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安风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就住在她楼上病房的小家伙。
薄溪溪摊上那样的父母,还真不如像她这样,从小无父无母的好。
她今天下午就一直在想,邵安安来和她耀武扬威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还有说话时的神态。
邵安安压根就没有把薄溪溪当成她的孩子。
从行为心理学上来分析,安风觉得,邵安安是一点都不喜欢溪溪的。
再加上,之前沈丛荆帮她查了一些邵安安这些年多次出国的事。
名义上,邵安安是说在帮孩子在适配骨髓,在帮溪溪找名医,但沈丛荆查到的并不是。
邵安安每次出国,都是为了她自己。
有时候是去进修演员课程,有时候是去参加时尚圈的各种秀,总之就是在为自己的前途铺路。
这和最开始,邵安安说为了生孩子而放弃进演艺圈的说法,是完全冲突的。
虽然还没有实锤,但是安风已经可以肯定,邵安安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母凭子贵当上薄太太。
甚至说,薄太太这个身份都只是她的一个跳板。
比起那些一心想要得到薄靳川这个男人的女人来说,邵安安和安云的路数如出一辙。
她们都自私得可怕。
天亮后,安风被来巡房的医生护士吵醒。
驻院医生告诉她,昨天薄言言晃床对她造成的影响不大,并且她恢复得不错,再有一周就可以不用卧床了。
这算是好消息。
安风正和护工阿姨谈笑着吃早餐时,沈丛荆提着一篮子水果来了。
安风看到以往的阳光帅气大男孩胡子拉碴的样子愣了下:“沈丛荆,你这是真的黑眼圈还是化的什么spy大熊猫的妆容?有够吓人的啊。”
“老大你是半点想不起,你给我安排的工作有多少啊?”沈丛荆扯出个笑容,怪尴尬的,“我当然是忙的啊,你看之前都没时间来看你不是。”
虽然忙也是真的忙,但他是羞愧不好意思见安风。
安风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能者多劳,你加过的班最终都会以年终奖的形式反馈在你的账户上,这么想想是不是就觉得我也没那么周扒皮了?”
沈丛荆笑得露出大白牙:“是是是,酒店那边内装修工程快要竣工了,今年能赶上最后一个季度营业,那老大能把分红和年终奖一起发吗?”
他还是觉得,和安风在一起谈工作、聊赚钱的时候,是最轻松、离她最近的时候。
果然,安风嗔怪地看他一眼:“哪有第一年就开始发分红的,你也不看看我们账上现在只剩了多少点钱。”
就这几个月,因为突然的离婚官司和各种突然事故,导致她被迫多了不少项目在手。
前两天她的金融管家还在跟她说,投资数目已经饱和了,再多一个,她的私人账户都会出现投资情况了。
沈丛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