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丛荆担心过组织会不会把薄溪溪和安风的关系告诉薄靳川。
但那时候因为父子俩都和药剂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不在告知的范围内。
这下……
沈书严的眼神变得格外深沉起来,他拨打了个秘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那头的人才接起。
沈书严开门见山:“安院士,你外孙和你女儿的事,可能不能瞒薄靳川了……”
安林海摘下眼镜,皱眉闭眼,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自己的睛明穴。
“能不能晚些时候再告诉?我这边这阶段的实验进程完成后,由我回海市,亲口跟他说。”
“好。”
此时,在薄溪溪的病房内,一大一小两张顶配版定制病床并排放着。
但安风和薄溪溪两人都挤在她的那张病床上,一起吃着蛋糕看电视。
“仙女姨姨,你这几天都住我的病房不走了吗?”
薄溪溪眼睛不灵不灵的,他看向安风的时候永远眼里带着光。
“嗯,也就剩个五六天了,我俩挤挤就能腾出一个病房来,军医院是公立医院病房也挺紧张的。”
安风目不转睛看着脑残言情剧,嘴上一刻不停。
薄溪溪觉得她吃东西的样子都比一般的阿姨、姐姐好看。
以前他觉得吃东西最好看的是薄言言,她脸圆圆的,吃东西会在嘴里塞很多,然后一起嚼,看起来像个小仓鼠,很可爱。
想到薄言言,薄溪溪突然丧了起来,他抱着安风的胳膊,依恋地贴上去,很是抱歉。
“仙女姨姨,对不起,言言姐姐因为我伤害你了……”
“没事,我的人已经报……”安风差点脱口而出不该给孩子听的话。
她咽下后面几个字,转了个话题。
“你和薄言言是怎么认识的,可以跟我说吗?”
目前,安风已经确定薄溪溪是有心之人用来绑住薄靳川的了。
邵安安是不是孩子生母暂且不论,但她一定是个工具人。
按照薄言言给薄靳川说的那些,安风能大概还原其中的实情——邵安安想把薄言言当枪使,但薄言言因为对薄靳川也有些不该有的心思,就反倒将了邵安安一军。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能有这样的城府和心思,安风也是有些惊叹的。
但现在她就是好奇,薄言言和邵安安背后的人有没有关。
可惜邵安安已经被警方拘留了,安风只能出院后再去找她。
现在,她只能尝试从细微线索里去推断人际关系。
薄溪溪乖巧地跟安风玩起了“你问我答”。
“从我有记忆开始,邵女士就经常不在家,她请了隔壁的阿姨来照顾我,阿姨是言言姐姐的大姨。”
安风八卦道:“那时候你们俩都不知道你们的父亲是薄家人吧?”
薄溪溪摇摇头:“不知道的。”
“阿姨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带孩子也就是怎么顺手怎么来,所以经常都是直接带着我去她家里吃一日三餐。
因为言言姐姐的妈妈在大城市打工,阿姨要照顾家里的言言姐姐和两个半瘫的老人。”
“那你有见过薄言言的妈妈么,或者你见过其他什么人找过薄言言吗?”
“见过,言言姐姐的妈妈看起来……年轻时候应该挺漂亮的。但是从来没见过其他什么人到她们家去。”薄溪溪的记忆力很好,也很聪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安风问这些的用意。
他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气:“仙女姨姨,言言姐姐应该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她之前和我关系好也是单纯的孩子间的友谊。”
虽然邵安安经常不在家,但是他们家是不缺吃喝穿用的。
薄溪溪因为人小心思大,又很懂事,小时候看薄言言过得挺可怜的,就经常给她拿吃的用的。
所以薄言言喜欢薄溪溪也是真心的。
“后来是爸爸来嵩山老家的小院子找到了我,去感谢隔壁阿姨的照顾时,无意中看到了言言姐姐妈妈和薄启叔叔的合照,才给薄启叔叔带了个话……”
后面的事,安风也能猜到了。
薄启年轻的时候仗着薄家有权有势又有钱,一直风流纨绔,女人很多,私生子女也不少。
但是他的女人大多不太正经,就算是薄家旁支也是看不上,所以他一直也没能结婚,那些情人就带着孩子互相斗来斗去。
到这两年,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了。
安风当时还和薄靳川吐槽过,说薄启又没皇帝命,怎么还纵容情人带着私生子女搞得像九子夺嫡似的。
到最后死的死、残的残,还有的直接改名换姓销声匿迹了。
薄启现在也四十好几了,年轻时玩坏了身子,到现在也没结婚。
他可能听到薄靳川提到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