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就出现了悖论。
我只感觉,他们想要弄死我是真的,而你……”
薄靳川怔怔地看着安风,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他停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但不用他说出来,安风也感觉到了。
她承认这样捋下来,在赤山绑架案里,她的身份确实很尴尬。
但是抛开动机谈作案,这不是耍流氓吗?
可这样的话,她已经给薄靳川说过无数次了。
多到她都开始怀疑薄靳川是生性多疑不信他人,还是他就是不信她。
安风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害薄靳川的理由。
全世界都相信,但薄靳川不相信。
就算是他现在已经在看心理医生,在努力克制“猜忌”,也还是偶尔会想偏。
安风叹气:“算了,那不想那多了,总之等抓到人,一切的答案都会有了。”
她脑子里其实有闪过,安云和绑匪的关系的。
但安云主导的话,可不会把薄靳川往死里弄。
毕竟四年前薄靳川还是安云的未婚夫呢,那时候全世界都在等着薄安联姻这件盛世,安家也是,安云也一直在高调准备。
安云那么在意名声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有“未婚就克夫”的污点。
安风脑子忽然闪过泽娜说的话“安云不喜欢薄靳川,她爱上一个金发碧眼的梧桐国男人”。
所以,好像安云也有弄死薄靳川的动机?!
突然打通思路的安风一激动,直接抓住了薄靳川的手腕:“薄靳川,你当年去赤山的行程安云知道吗?”
赤山绑架案定档案名,就是因为薄靳川是在赤山被绑走的。
“不清楚。”薄靳川拿烟的手一颤,烟灰抖落在安风洁白的病号服上。
大腿位置。
薄靳川给她一个无奈又宠溺地笑眼,弯腰帮她掸去烟灰,位置有点尴尬,他的动作有点暧昧,但安风没在意。
“说清楚点,你是不清楚还是她不清楚。”
薄靳川掸干净烟灰后,又帮她拿走另一只手上夹着的,已经燃尽的烟。
“是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或许你可以找机会回去问问她。”
“为什么?”
薄靳川颇为无奈:“我的工作行程一般人不知道,但是赤山项目是和你们安家合作的,算是联姻的彩礼之一。
所以我不清楚她有没有用未婚妻的身份打探到。”
安风皱了下眉:“行,我去问,以防打草惊蛇。”
薄靳川:……
你还挺会找理由。
听到这个你难道不该有一点点的醋意吗?
毕竟当初你都是薄氏集团的员工了,都混进到我项目一部来当个小组长了,都没有我的工作行程。
你的堂姐居然有,你就一点不难受吗?
安风看薄靳川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自己,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安风白了他一眼。
那你那个表情盯着我看。
“安风,你就不想知道点邵安安的事吗?”薄靳川收起幽怨的眼神,正色道。
安风瘪瘪嘴:“你想说就说,别跟我整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为什么要想知道邵安安的事?
那又不是她孩子的妈。
反正那女的现在和薄溪溪都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了,她连名字都懒得提。
薄靳川深呼吸,很认真地看着安风的眼睛:“警方为了调查她给溪溪下毒的原因,给她和溪溪做了亲子鉴定……”
安风:“然后呢?”
薄靳川看她古井无波的眼睛,兴奋地情绪淡下去一点:“然后结果还没出来。”
安风挤眉,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猜她不是溪溪的生母。”薄靳川声音透着一股笃定。
安风还是一如既往平静冷淡:“我猜也是。”
“所以……”薄靳川有些紧张,紧张到喉头发痒、嘴唇发干。
安风冷笑:“所以你真的该好好跟溪溪道歉,你让他和他的生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才导致母子分离多年。”
“你还害他被邵安安虐待这么多年!”
薄靳川想解释,被安风直接打断:“别说什么你也不想的。你真以为你被邵安安捡回去那次,是你们初见吗?
你没有对她做过调查吗?
她念的高中里有栋大楼是薄氏捐的,早在你出席那栋大楼落成剪彩的时候,她就见过你。”
“我知道……但这和她顶替溪溪生母的身份没关系……”
“没关系?”安风被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