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风在知道了邵安安跳楼也要坚持口供后,就在押运她的车上就给警方提议实地还原案发经过。
到了新的看守所后,安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钟队。
钟队在会面室等着她,看她被带过来时脸色不佳,自己心情也挺复杂的。
安风坐下后,也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就好像在问:你是有权限申请我外出协助办案的,为什么一直不捞我。
钟队想到这次的绑架案发生后,安风请求帮助,他从来都没尽心尽力去帮她争取。
但安风一直在全力帮助警方破案。
反而他自己始终对安风保持戒心和怀疑。
现在见面,多少是有点尴尬的。
钟队摸了摸自己鼻子,咳嗽两声后严肃道:“我是听局里说,你愿意配合还原案发经过?”
安风嗯了一声:“不然我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自证清白吗?”
她没讽刺半个字,但那挑眉的神情,却像是写满了嘲讽。
大家都知道。
谁举报谁举证。
现在全网都信了邵安安的话,觉得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绑架犯。
但是实锤证据呢?
一个都没有!
安风接着说:“但是我只能还原我收到坐标短信后,怎么去到那个绑匪窝点附近的,以及在里面我记得的所有场景。”
“你们也知道,我在绑匪手里被注射过一些不知名药物,导致我记忆断层,这些都写在四年前沈院长对我做出的体检报告上,你们可以找他调取。”
钟队点头:“自然。你只管还原你记得的,是真的还是演的,我们有绝对能力的可以分辨清楚。”
刑侦痕迹学和犯罪心理学都是很成熟的科学。
钟队已经把整个海市翻遍了,找不到绑匪和人质。
现在绑架案已经进入了死胡同,而且绑匪也一再拖延交易时间,他们没有半点进展。
办案组已经出现两种意见了:一些人觉得安风必定和绑匪有关系,因为她被捕所以绑匪才一再拖延交易;
另一些人觉得,安风是无辜的,绑匪应该也是知道最近的舆论导向,故意做出这样的行为,想要转移警方的调查注意力到安风身上。
安风才是真的有资格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她的人。
被钟队带上警车后,安风听到他叹气:“如果这次还原案发经过没能帮助我们找到任何有力线索,薄太太你搞不好会败诉哦。”
安风:?突然叫她薄太太干什么?
薄靳川回国了,但是对她的事表现出的冷漠,还不够说明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了吗?
“我的离婚律师让人给我带了消息,我和薄靳川的离婚官司将在不久后二次开庭了。”
安风瞥了钟队一眼,不是很满意他的阴阳怪气:“所以钟队,你还是称呼我名字就好。”
别喊薄太太。
听着很晦气。
原本以为薄靳川已经在渐渐改变了,没有那么草木皆兵、没有那么怀疑她。
这样两人以后离了婚都还能做朋友、伙伴。
可是邵安安这么闹了一出,一切回到原点。
狗男人就是天生刚愎自用、多疑擅长猜忌,只相信他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根本不是什么ptsd导致的心理疾病。
但也或许……薄靳川只是被迫害妄想症发作呢?
想到这里,安风放松了下语气,问钟队:“钟队你刚刚的话有什么深意?”
她不信钟队只是为了阴阳怪气她一下。
“薄先生向我们提供了一个有力证据,至于是什么,之后你的律师会告诉你。”
安风听到这句话,心好像忽然停顿了下。
然后马上忍不住低下头笑了。
自嘲味道很浓的一声轻笑。
她的长发是随意扎着的,脸旁丝丝缕缕的散乱头发,遮住了她的侧脸。
否则谁都能看到她此刻笑得多无奈、多落寞。
薄靳川,他真的,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一次,辜负安风向着他好的心。
钟队见安风这样,觉得她应该是听懂自己的意思了——薄靳川提供的证据很关键,现在警方对安风的怀疑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警车快速又平稳地驶向安风四年前上直升飞机的地方。
安风转头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调整好了心情跟钟队说。
“如果要完全还原的话,你们还需要联系上沈丛荆。”
“当年是他帮我安排的直升飞机去到原始森林外围。”
“我在下了飞机后,进入森林后,还和他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联系。”
钟队一愣:“沈丛荆?他前两天见不到你,已经上了今早最早的飞机去找在外地出差的沈书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