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川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深呼吸两三次后,才觉得刚刚那种晕眩感消散了不少。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他俊脸透着安风从未见过的苍白,额角浮着的一层薄汗都说明了他的难受不是假的。
安风看着他乌沉的眸子,透着诚挚的歉意,忽然有些感慨。
薄靳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过话了,从他回国之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用带锐利的眼神看她。
“没事,过去坐下说吧。”安风扶着他走到书桌旁。
她这段时间确实被薄靳川莫名其妙的针对和怀疑搞得多次心烦,但薄靳川生病了嘛。
她还不至于和一个病人计较。
等薄靳川坐下,安风开门让唐远给倒了两杯热水进来,才再次耐心的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你的意思是,薄旻文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安云的背后也有很多秘密。
而他们俩背后站着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薄靳川这次听完整了,但脸色比刚刚还难看。
安风点点头:“熟人作案,高智商犯罪,和海外犯罪分子能搭上关系……
还有我们一起看到过的红色大门,失血过的人,还有唐方方和夏洛特被注射的兴奋剂,这些勉强可以和医药挂上钩。、
以及薄旻文和安云莫名其妙的财富和人脉。
你品,你细品!”
薄靳川眉头紧紧锁起:“确实,也不是没可能。但他们怎么会联系到一起?”
安风的猜想,绑架案背后主谋是安云和薄旻文,两人联手找人犯案。
动机勉强成立,薄旻文看不惯薄靳川,安云当时也不在意薄靳川。
安风手指在实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唯一可能就是在海外认识的。所以你得和我说清楚薄旻文的身世。”
薄靳川的眸色沉了沉,眼底情绪复杂,但不开口。
安风:?
她有些许不满:“我还算半个薄家人吧?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离婚官司不是定在了薄溪溪手术后一天吗?
那薄家秘闻最快也是在后天,才完全不能告诉安风。
薄靳川掀眸,看着安风微皱的眉头,认输。
“确实是家丑,你听听就得了,传出去对薄氏集团名声不好。”
安风轻飘飘瞥他一眼:“我也有薄氏的股份。”
她不至于傻到害自己亏钱。
薄靳川淡笑:“你和沈丛荆的六星酒店都准备剪彩开业了,之后不会有自己的公司?”
安风一怔,眼底浮上一些惊恐。
薄靳川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我和你说说薄旻文吧,从他生母说起。”
薄靳川直接转移话题,没给安风细思恐极的时间。
“薄旻文被接回薄家的时候已经八九岁了。那时候薄彪接到了薄旻文生母亲戚的电话,得知他生母去世了,薄旻文再也没人照顾没人养,薄彪迫于无奈,才把薄旻文接了回来……”
当时是薄老爷子当家。
薄爷爷虽然孩子多,但也是因为原配去世后,二婚的原因。
他本身是个非常正直、家庭责任感极其中的人,所以没有情妇更没有私生子女。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薄彪虽然长歪了,但也是知道自己弄出私生子还带回家,那就是等着被老爷子家法处置。
那时候薄老爷子对薄彪最严重的惩罚就是停他的卡。
薄彪作为整个薄家学历和能力的下限,出生到现在五十多年,没有自己赚过一分钱。
他也赚不到。
所以不敢把情妇和私生子带回家不说,甚至因为怕被老爷子知道,直接从薄旻文生母那里玩消失,跑回国完全不联系。
“薄旻文的妈妈在国外?”安风适时提出疑问。
薄靳川喝着热水:“嗯,是早年漂洋过海去打工,但是沦落红灯区的华人。
薄彪是在梧桐国度假的时候,遇到她的。也就是因为她这个身份,所以之后薄旻文被接回来后,爷爷也只允许薄彪偷着养他,一点不给外界知道有他的存在。”
安风不懂了:“虽然他生母的身份确实有点上不得台面,但也不至于家丑到,薄家都只字不提吧?”
说到这儿,薄靳川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薄旻文有段时间,连薄旻文这个名字都被剥夺了。”
安风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因为他挑起了家族内斗,两个薄家旁支的叔叔,为了他打得一死一重伤。伤的那个,至今还瘫痪在薄氏医院。
他那时才14岁。”
安风下巴都要惊掉了:“冒昧问一下,他一个未成年,是做了什么能让两个堂叔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