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是自己跑到x基地里、那个关沈丛荆和秦时月的实验间的。
当她看到神志不清、一身狼狈的两个人时,忍不住发出了悲恸的爆鸣。
“薄旻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安风的眼泪几乎是飚出来。
双眼在瞬间充血。
薄靳川怕她承受不住现在的情绪,顾不得其他上前扶着她单薄的肩膀。
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能声音低沉沙哑地说了一句:“安风,你别倒下。”
后来安风他们回到了海市内,安风还连续两天晚上做噩梦到惊厥发烧。
她梦到她在意的两个朋友,在抢救过来后,又接连寻死。
沈丛荆和秦时月都还在重症监护室,没醒来,安风也在家里高烧了两天。
给薄溪溪吓得嗷嗷哭。
钱宝珠去看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安风咬着牙说不出一个字。
但她根本忘不了自己进入那个实验间看到的那一幕。
两个人被薄靳川的人拿乱七八糟的衣服裹着身体,分别拉开,但还要胡言乱语着奔向彼此。
整个实验间里的味道,成年人没有一个不懂的。
三天后,安风病好了,和薄靳川约在6a写字楼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我可以去接溪溪回医院了吗?”一见面,薄靳川就问了这个。
安风瞥他一眼:“住我那儿和住医院有什么区别?
现在我那儿不跟个铁桶似的,安全得很。”
“但明天安云要带捐赠者到你那儿去,我担心会有事。”
薄靳川是真的无奈。
安林海给他发的那两条短信,现在还收件箱里躺着,不敢删,就感觉自己天天在被威胁着。
原本就让薄溪溪住到他自己想回医院也行的,但偏偏安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钓得安云帮忙找到了和溪溪适配的骨髓捐赠者。
如果安云是有其他心思,那薄溪溪在安风别墅里,会有危险。
就算安云没坏心思,那薄溪溪要做骨髓移植手术,也得回医院住一段时间吧?
但安风还是那句话:“你问溪溪呢,他愿意回去你就去接他呗。”
说完,还姿态慵懒优雅地喝了口咖啡。
薄靳川:……
“那今天约我来,你想聊什么?”
他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些些砂砾感,再加上语调温柔、语气莫名还有些宠溺味道、
安风的耳朵表示很享受。
它喜欢这种有质感的高级男声!
安风在手机上发给薄靳川一个私房餐厅的照片和地址,“我今晚要去这里,跟秦、沈两家人一起吃饭。
你是要跟我一起去呢,还是把那天的情况再跟我说说。”
薄靳川怔愣了下,眼中透着担忧:“你ok?”
安风点了根薄荷烟:“嗯,你说,我尽量不生气。”
薄靳川的眼神一瞬的宠溺,娓娓道来。
那天是他最先发现那个实验间的。
隔着门上的观察窗看到里面的场景时也吓了一跳。
沈丛荆和秦时月两人身上都是有伤的,但还是在机械地重复着那种……动作。
薄靳川一看就知道,是被下了药……
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他只找来两个嘴最严的人进去拉开他们。
秦时月身上的衣服是他闭着眼睛披上的,应该没人看到。
听完,安风深呼吸好几次,还是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薄靳川看到她握住咖啡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很想伸手握住她。
但不敢。
“安风,最重要的是人没事。”
“我知道,但他们本不该承受这些。”她眼里的恨意,就算是大西洋的水倒灌而下,也是浇不灭的。
安风一根烟抽完,又点上了一根。
薄靳川欲言又止。
算了,沈院长说这个烟不算烟,没有焦油量,只有分量极其轻的尼古丁。
是用于给安风治疗头痛和缓解大脑过载的。
他就不劝她少抽了,只默默帮安风又点了杯温水。
薄靳川:“薄旻文恨的是我,你们都不该承受他的恶意。”
安风眼底一片冰冷肃杀之意:“我之前也不明白,沈丛荆和秦时月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但现在想明白了。”
“薄旻文就是天生的恶种,他性本恶!”
最初的时候,安风怀疑薄旻文不对劲的时候,听了薄靳川说他的经历。
当时还道是,也算是个可怜人。
现在看来,古言诚不欺我,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薄靳川沉沉叹息:“是我之前太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