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只是轻轻笑了声,喝了一口酒。
“薄靳川,这句话我当是你喝醉了,我没听到过。”
她发现从离婚后,或者说是她下定决心要离婚之后,薄靳川就像是被按到了情窍的开关似的,突然开始舍不得她。
但是这样的舍不得对安风没有一点好处,只会无时无刻提醒她——你追着这个男人跑的那十年,算是白搭了。
并且重归于好后,还要继续白搭。
不然为什么之前薄靳川从来没有正视过两个人的感情?
薄靳川没得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很不甘心,他目光热烈且坚定地看着安风,像是能看穿安风的内心。
“安风,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相信我,我一定和以前不一样。”
这次安风只是笑笑不说话了。
她忽然发现钱宝珠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她有句话说得很对。
男人就是贱,你不爱他的时候,他最爱你。
他们就是喜欢“爱而不知”然后“追妻火葬场”的感觉,安风觉得自己说多了没意思。
但薄靳川不依不饶:“你不想搭理我?”
安风看了他一眼,“你说这个事的时候我不想搭理你。
但你要是说薄溪溪或者商业计划,我会一直看着你的眼睛。”
薄靳川:……
这么直接,这么不顾他的面子和自尊心,真的好吗?
薄靳川不死心地说:“你不想回应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安风把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喝完,叹了口气说:“我之前就说过了,我这个人一身反骨,宁死不吃回头草。你要是忘了我的性格脾气,也就算了。
但你总不能一边吃着碗里的,还一边盯着锅里的吧?”
薄靳川皱眉:“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你和温婷的事,能你们自己解决好吗?
都别说我回应你了。
甚至在你还没跟我说这些醉话之前,我就被温婷找到谈话了。”
安风说这些的时候,神情颇有些不耐烦。
但在这些话落在薄靳川耳朵里,却成了——安风不答应是因为温婷!
所以,安风是吃醋了?
薄靳川忽然勾唇,低低笑起来。
安风一脸不理解:?
有病吗?
被人骂了还笑!
薄靳川收到安风的眼神,立刻以拳抵唇轻咳两声,然后收敛神色,端正道:“好,你放心,我会处理好温婷的。”
安风:“嗯。”
还剩了半瓶葡萄酒,她还是再喝一杯吧,一会儿比较好睡觉。
薄靳川一脸春风得意:“你等我。”
说完起身就告辞了。
“晚安,小风。”
安风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
小风这两个词让她在月色下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想骂薄靳川发什么疯,这人已经消失在了她的天台花园。
空空如也的小花园,安风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站起来了。
一股寒意从她背脊生来,沿着四肢百骸遍走全身。
好多零零散散的黑色记忆在她的脑子里闪过,每一帧都刺得她钻心的疼。
大冷的天,安风的额头竟然渗出层层细汗。
她裹紧了大衣,回到自己房间,蜷缩进了温暖的被窝。
薄溪溪就这样在安风的十二号别墅住下了。
随着他身体日渐恢复,安风想和薄靳川商量给孩子找私人教师。
和一般的家教不一样,这种私人教师一般是一个团队,所教学科目覆盖多种,是很多不方便去校园念书的豪门富二代的首选。
两人约好了,每天都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亲自去选私人教师。
这让工作行程排得满满当当的薄靳川,几乎夜夜都留在公司的总裁休息室里过夜。
温婷有些不满,再次找到了安风。
在6a写字楼的地下车库里,安风的车位上,温婷突然出现,按住了安风拉车门的手。
“安风,你说话不算话,脸不疼吗?”
安风微微低头,一侧目就对上温婷的浅浅笑脸。
只是,那笑意明显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