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田,纵然修行之路受挫,亦能重整旗鼓,寻回立足之地,因为这是维系生机的根本,数千载以来,此真理未曾有过丝毫改变。”
周垣手中的灵烟袅袅升起,他深知此事已至紧要关头。“即便经长时间抗争,多数村民终因不堪重负,答应了迁徙之事。但我母亲坚持留下,只因先父之墓便在此地,被世人视为顽固之辈。那些权贵终究耐不住性子,在月黑风高之夜,调动推土灵兽与勾魂巨爪强行拆毁民居,那时我体弱多病的母亲未能及时逃离,便被废墟掩埋。村民们奋力挖掘整整半日,才将其遗骸寻回,已是破碎不堪……”提及此处,周垣泪水涟涟,身为一名身经百战的修士,竟无力保护自家亲人,这份自责与愧疚令他痛苦万分。
目睹这坚毅男儿眼中喷涌的怒火,王志心中也燃烧起一团烈焰。在这远离尘世喧嚣的修炼境地中,县衙内的一些权贵宛如霸占一方的土皇,只需轻启朱唇,便可轻易主宰众多修士的命运,这并非夸大其词,而是赤裸裸的事实。现实往往比任何一部描绘世间苦痛的修炼秘闻更为残酷,更加魔幻。
“事后,朝廷高层虽察觉出了人命之事,却不欲事态扩大,派来的执法修士来去匆匆,言下之意乃是私下解决。投资方愿赔付三十万灵石作为赔偿,那位执法修士还声称一条修士之命能得到三十万灵石已是难得,我母亲的一条命就此不明不白地没了。我只想为她讨个公道,求一个说法,为何竟是这般艰难,这般令人痛心!”谈及此处,周垣满腔愤慨,显然至今心中的冤屈仍未消解。
的确,换了谁遭遇此般境况,恐怕都无法平息胸中的怒火与哀伤。
那些修道者以劝诫与威逼并施,但我未曾妥协,反而书写了一份揭发信,递往更高层的天庭。不想那天庭之上,竟也有与世俗之人狼狈为奸之辈。我在天庭遣返之际,刚下传送阵,便被那些修道势力擒获,让人瞠目的是,竟是仙廷执法者亲自出手。何其荒诞!我在他们的囚禁中度过了半月时光,那位涉世的投资家调查了我的身世,知晓我曾是戍卫边疆的修士,于是将我释放,丢下一堆灵石于我,并冷嘲热讽:“即便曾为修士又有何用?”重获自由后,我决定前往仙域中枢申诉不公。刚刚踏入仙域中枢的传送阵,却又一次被那些人阻截。
待他们再次将我押回县内,再度囚禁。直至某日,他们竟丧尽天良地掘出了我父母的仙坟。
听至此处,王志已然揣摩出后续情节。失去亲人牵绊的那个曾驰骋战场的铁血修士重现世间,骨髓深处的战意瞬间被点燃。此刻的他已不再是为人子,亦不再是那个为了生存忍受羞辱、四处漂泊的凡俗工匠,而是回归战场的修道战士,但此次他的剑锋所指,不再是外敌,而是那些杀害他母亲的凶手们。
当一位曾在战场历练过的退役修道特种兵被彻底激怒时,他的毁灭之力无疑是难以估量的。
“后来,我成功摆脱了那些修道者的监控,探明了他们的藏匿之地,遂寻访一处炼器宗门订制了一柄极为锐利的寒冰刺。此乃我钟爱的利器,那一夜,我悄然潜入为首之修道者隐秘居所,你或许难以相信,在那看似寻常的府邸之内,却隐藏着无数百姓的血汗积累,金戈满室,仅金条便塞满了整个储宝阁,其余宝物更是数不胜数。我手中的寒冰刺毫不犹豫地贯穿了那首领及其情人的心脉,并留下现场证据;继而又寻至其弟宅邸,诛灭了他们全家,再逐一清理掉那些混迹其中的恶徒……此事颇具讽刺意味,我竟将昔日战场上对付妖魔的手段,用于惩治这些人间败类。”提及此处,周垣展露笑意,笑容中透着释然与快慰,尽管多年过去,复仇的痛快感仍让他沉浸其中。
“自那时起,我便明白,无论如何粉饰太平,最终受苦受难的仍是普通百姓,食无饱腹、屋无所栖、病无所医,甚至死后连一块安息之地都无法负担,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底层修士们的尊严不过任人欺压、剥削,一旦榨干利用价值,就会被人无情抛弃,生死由命,这便是我要守护的众生吗?”周垣近乎狂怒地质问着,内心的失望、矛盾与无奈交织成一片,那是被背叛、被欺压的深切感触……
在修真界,王志明悟周垣,那是一种经年累月坚守信念后的灵魂破碎与迷惘。在仙兵营中,他习得了忠诚于大道,不畏艰难困苦、不惜生死,以生命践行着修真者的誓言,这坚定的信念已烙印在他的元神深处。当其母遭受残酷杀害之后,周垣并未选择以修真者的神通报复,仍旧坚守对正道法则的信任,坚信法则会公正裁决,并竭尽所能地寻求解决之道。
然而,修行之路的真相如同一记冷冽的耳光打在他脸上。在修为与机缘面前,黑白可以轻易转换,聚集在一起追逐私利的修士,会编织出一道无形的禁锢阵法,使人无法挣脱,最终被榨干灵力,化作一具空壳,或是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这便是修炼界的无情法则。对于“因果循环,天理昭彰”的道理,王志并不信奉,他认为这只是弱者在困境中的自我慰藉与期盼。他遵循的原则是“千年之恨犹可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修真铁律,对于冤仇,他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