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爱子因酒驾丧命,心急如焚之下,情急之中犯错,同样在情理之中。”王峰稍加思索,便给出了顺理成章的解释。
“此人果然早有预谋。”郑玄珏心中暗叹,同时思及张东咎由自取,酒醉驾车,伤人害己,确无可指责之处。
“尤其此人何来自信,胆敢做出那般禽兽之事,还不惧怕王峰会寻仇报复,依旧放肆逍遥,简直是自取灭亡!”郑玄珏心中愤慨地想道。
“真相于你们而言,有时候并没那么重要吧?你们说我涉嫌修炼犯罪,带我前来协助调查,我作为遵纪守法的修士,欣然应召。但你们不仅滥用私刑,逼供迫认,竟还将我囚禁于此,并安排两名古武界的强者企图灭口。郑老,您说说看,这样的行事作风,是不是足够光彩照人呢?”王峰语气平淡地诉说着,言语中却句句直指郑玄珏之痛处。
此刻,郑玄珏感受到的不只是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是内心深处那股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34;王道友,此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现在便可离去,我自会将调查的真相如实禀报宗门。”郑元初深深吸了口气,尽力压制住胸中的怒焰,他此刻首要的目标便是尽快将王志从这灵境之中遣离,随后返回宗门复命。至于最终的结果,他已经不愿过多思虑,更倾向于涉足这场纷乱的修炼界风波。
“罢了,便依郑前辈所言。”王志沉默片刻,勉强点头应允。
实际上,王志亦明白,此次郑元初算是无辜卷入其中,身处两难之地,就算是在偿还人情,对他而言并无任何损失,甚至未来某日,这位老人或许就会将这份人情回报给他。
谈话过后,郑元初此次的使命也算达成,至于外界修士间的舆论风向,他既无意过问,也懒得关心。他此行仅为查明那起涉及修炼资源的意外事故,其余之事皆与他关系不大,归根结底,他只求尽职尽责,如王志所言一般去向上级汇报,这些事情都是确凿无疑的事实,谅无人能挑出瑕疵。
至于网络之上有关张玄冥的种种指控,既然有人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匿名揭发,总该让人家受害者有机会发声。其实在他心中已然明了,这一切背后的手笔,多半出自王志之手,目的他也揣摩得出,无非是要令张氏父子名誉扫地,死后仍受世人唾弃。你张家虽出身官宦世家,在修炼界也有一定势力,然而先毁其修行根基,再玷其名声清誉,一旦这些指控坐实,那时原本打算援手张家之人必会避之不及,自古以来,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众,落井下石才最常见。
“王道友,你如今的行事手段愈发犀利狠辣啊!”得知王志离开的承诺,郑元初的心情瞬间大好,不由得调侃道。
“郑前辈,您可别冤枉弟子啊。这般空穴来风之事怎能随意抹黑别人的修为清白?”王志面色微愠反驳道。
郑元初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回应。
“张家怕是要完了。”郑元初心内暗忖,对于王志这番雷霆手段,他不禁由衷赞叹。毕竟张东父子三人已彻底消失在修真界的视野之中,无论背后的真相究竟为何,他手上确无证据指向王志便是幕后之人。先是网络上流传出张东这位修炼纨绔的丑闻,他种种背离天道、欺压同道的行为已被广而告之,恶名昭彰。紧接着又是张国强与其下属妻子偷香窃玉的腌臜之事被下属实名揭露,一时之间,舆论沸反盈天。若此时再有众多修炼者站出来实名举报张国强贪污腐败、滥用职权之罪名,郑元初丝毫不会感到惊讶。倘若再传出张国强的妻子经营的商行存在逃税漏税、夫妻二人狼狈为奸共同受贿的传闻,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至此,局面已然严峻,张家已入险境,而真正的杀机却潜藏于幕后,知情者皆知,张家乃吴家之忠贞磐石,犹如吴家之暗影随行。如今张家遭遇危机,吴家救与不救,皆陷两难之地。若施援手,则诸多罪责坐实,无异于自身投身火海;若袖手旁观,则张家定将倾覆,且张家之败必令其有所思,跟随吴家长久的附属家族又将如何看待此事?届时各家族难免兔死狐悲,人心涣散,队伍便难以驾驭矣。这些家族倘若生出异心,并转投吴家之政敌门下,那必将引发轩然大波。
实则令郑学伟毅然决定放手一搏的原因,在于他心中揣测:倘若吴家毅然决然地援手张家,那些追随吴家的其他家族势必亦会出手相助张家。在此关键时刻,假使那一号、二号大人立场鲜明,发起一场浩大的涤荡浊流之举,甚至只需明示此意,那此事的发展便会变得极为微妙。
如今的一号、二号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再无人敢轻易掣肘他们。而这正是郑学伟敢于放手一搏的底蕴所在。
严格来说,王志所施展的并非诡计,而是光明磊落的大局之策。即便洞察其手段,对方亦只能被迫顺应其节奏行动,从而瞬间掌控局势主导权。此事咎由自取,只怪张东这愚夫,依仗祖辈声望,胆大妄为,竟无意间触怒了王志,导致自家一门三口惨遭横祸,声名狼藉,还拖累了整个张家陷入灭顶之灾。
此情此景,只能叹一句咎由自取,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