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高高瘦瘦,戴着白色边框眼镜,身上有种无所事事的气质,忽然看向了正中间的许倾。
“大家好,我叫陈一可。”
房慧希小声在下面嘀咕,“我算是发现了,我们文科就是理科的垃圾桶。”
“哎,你没事吧许倾?”
许倾额头冒汗,浑身发冷汗,头皮发麻,嘴唇直哆嗦。
陈一可走下讲台,眼神不离许倾。
“别说,他这长相真有点像民国时代不学无术的大少爷。”
许倾听不清房慧希在说什么了,直到陈一可走到她身边,驻足停留了一会儿,才走到最后一排,坐在了曾经夏识的座位上。
许倾头稍微往后偏了一点,和陈一可来了个对眼。
生理性的不舒服席卷了许倾全身,这个人她应该是在哪见过,很熟悉的感觉。
许倾头脑中闪过那群人围着她的画面。
她奋力冲出那群人的禁锢,朝前面跑去,马上就可以抓住那个人的衣角求救,头皮传来撕裂的痛感。
许倾被拖了回去,前面的人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是他吗?
文科班听说转来一个帅气大少爷,下课后门外聚集了一群人,目睹陈一可的真容。
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是陈一可以前的朋友。
“哎呦,这不是陈少爷吗,怎么来文科班了?”
“老子转文了。”
许倾看向最后一排的位置,他又不是什么稀有品种,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位置之前一直都是夏识的,夏识走了之后,班上也很少有同学坐在那里聊天,也从不会把水壶放在那张桌子上倒水。
就像一块圣地,被保护起来。
尽管现在这个位置不属于任何人,许倾本能夹杂着他让她生理不适的感触,加深了对陈一可的偏见。
有时候人的主观意识就是这么神奇,对方没有做错任何事,可就是很难喜欢他。
许倾收回视线,继续巩固政治知识点。
须臾,周围的噪音变大。
“选B。”
一道淡薄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许倾抬头,语气生硬,指尖发白,“哦,谢谢。”
“怎么不写?信不过我?”
许倾立刻选了个B,“我想自己想。”
陈一可:“周日有空吗?吃个饭?”
窗户被打开,嘈杂的声音中,“少爷攻势挺猛啊,这么快上手了。”格外突兀响亮。
许倾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烦躁得不行。
陈一可似乎看出来了,对窗外的人说:“滚回去上课。”
那一群男生乌泱泱地散去。
陈一可转过头,“行不?”
许倾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们还不是很熟吧?”
半天不说话,陈一可脸色怪异,“你不记得我了?”
许倾往外挪,“是,我失去过一段记忆。”
陈一可脸色稍好一点,俯身,手臂支撑在许倾桌子上,“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许倾身体斜得像比萨斜塔。
走后,他刚才提到“重新”,也就是说他们之前是认识的。
见到他的第一眼不是恐惧,而是恶心,随后是恐惧渗透身体。
同时也想起了那几个欺凌者围着她的记忆,想来陈一可也不是好人。
那群欺凌者带来的恐惧就像鹤顶红,一滴致死。陈一可带来的恐惧像慢性毒药,日积月累不治身亡。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倾收拾东西慢,出教室时走廊上没几个人了,楼道的灯坏了,黑夜里,依靠着楼上微弱的灯光,许倾一步一个台阶。
“慢点。”
许倾的书包带被扯了一下。
“你自己不能走吗?”
“我害怕。”
陈一可慵懒的声音无限扩大。
许倾本就害怕男性的触碰,尤其是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你能不能别拽着我。”她呼吸粗重加快脚步。
陈一可听出不对劲,“你哭了?”说着松开了书包带。
带了点歉意,“不好意思,我是怕你……”
许倾扶着栏杆,快速下楼,身后的人远比黑暗的环境更可怕。
与夏识何姗子会和,许倾才放下心。
这一幕有点像记忆中她向前方的人求救。
这次,有人救了她。
夏识递出一包卫生纸,“下个楼梯满头汗,擦擦。”
后方传来脚步声,许倾回头,陈一可朝她喊:“对不起,明天见。”
视线定在夏识身上两秒,又划到何姗子身上。
他只认出了何姗子,以前经常和许倾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