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此刻,四周流光溢彩,似幻似真。
那扭曲的光芒仿佛拥有了生命,正纷纷舞动着,蚕食着四周的黑暗。
只是看着那些奇异的光芒,泊尔塞福涅便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崇拜之情。
甚至那份狂热的信仰冲动如猛浪般从心底涌起,欲要冲进她的脑海。
泊尔塞福涅再也不敢去直视那天空神祇的身躯,紧忙低头,低声感慨起来:
“邪神……还真是极为合适的自称。”
神明这样的存在常常喜爱名誉。
要是被人称为邪神或是望而生畏的存在,怕是没有一个神愿意接受这样的称呼。
然而现在,泊尔塞福涅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个邪神。
这种看了就会让人失去理智的形象,以及这种让人一见就感到迷离无尽的神力。
果然邪乎。
试问,谁会相信这是一个崇高的神?
她的目光顺着乌鸦的目光看去,直至注视到最下方的“艾丽卡”。
这位金发少女趴在地上,毫无动静,仿佛已陷入昏迷一般。
她原本身披的风衣也消失不见。
显然,维克托已经离开了这个人类少女的身体。
这一刻,泊尔塞福涅已经从艾丽卡的身上感觉不到了维克托的气息。
那么,哈迪斯呢?
心怀疑惑的泊尔塞福涅迈步离开了岩石,彷徨无措地在黑暗中漫步。
视线勇敢地扫过这片破败的战场,试图寻找答案。
结果下一秒,她从那片破碎的战场之中看到了一团正持续熊熊燃烧的烈焰。
那团烈火汹涌狂暴,久久不散。
焦热的气浪向四周扩散,扑面而来。
看到这一幕,泊尔塞福涅瞪大了眼睛,惊讶无比。
硬生生接下了那一道可怕无比的攻击,他居然还活着?
我老公原来这么硬的?
但深感震惊的同时,泊尔塞福涅又意识到她这个想法好像不太对劲。
这毕竟是她的老公,总盼着对方死算是怎么回事儿。
但的确,她盼着哈迪斯死也没有什么错。
只有被人类连续杀死十次才能够解除哈迪斯身上的束缚,而维克托已经达成了第九次。
若是这最后一次没能够达成,那她老公前面九次不就算是白死了?
这么一想,泊尔塞福涅的内心舒缓了许多,愧疚感也大大减轻。
她刚打算上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正想上前看看情况,忽然,天空中的那只庞大的独眼乌鸦仿佛一座雕像坍塌一般。
大片的黑色羽毛,似蝴蝶破壳般,从它的身上向下洒落而来。
好像那只巨大的乌鸦全由羽毛构成的一样。
黑色的羽毛不断脱落,淹没了这片天地,自然也遮蔽了那明亮的天空。
而在落满黑羽的地方,凝结出了一个人形。
而那无数的黑色羽毛突然翻滚起来,从其上浮出了许多乌鸦般的眼睛。
扑棱扑棱——
随着翅膀扇动的声音响起,那覆盖在人形上的乌鸦顿时杂乱升空。
叫嚣着低沉嘶哑的声调,四散消失。
看到眼前一幕,泊尔塞福涅瞪大了眼睛。
因为在那乌鸦消失之后,从中竟露出一个人类男性。
黑色的羽毛自他身后落下,逐渐化作一道漆黑色的风衣,微微垂落而下。
光是这身风衣,就已经能证明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而紧接着,天空之中,一道黑影隐藏在了那无数乌鸦羽毛的之间。
它越过空间,最终悠悠的落在了维克托的肩膀上。
闭合着自己那独有特色的独眼,平静的待在维克托身上打盹。
看到眼前的维克托重塑躯体,泊尔塞福涅愣在了原地。
她有些难以相信。
这只乌鸦。
居然愿意将自身的神力分割出来,为维克托塑造一具合适的身躯?
它们之间,到底谁才是邪神?谁才是神使?
还是说,它们本身就像是共为一体,就像是塔尔塔罗斯它们一样?
泊尔塞福涅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当她看到维克托整理了他的衣领,并重新将双手插兜,满意地吐了一口气后,
她知道,那个强大的维克托,以自己真正的模样出现了。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个身躯已破损到只剩下浑身烈火的冥界之主面前。
宣布了自己超越死亡的胜利。
“冥王大人。”
“你的试炼,我们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