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教。”流殇的语气算不上和善。
“属下不敢。”
“下去。”
“属下奉王爷之令侍奉在国师左右,国师有何需要都能吩咐属下。”
流殇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侍卫,目光晦暗,如外边的黑夜一般的黑沉压抑,随即她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床上的酣睡的小娃娃。
小娃娃仰面躺着,从她的角度看去,白里透红的脸颊似上好的白面馒头一样,前额的胎发被汗沾湿,小嘴微抿,睡得似乎极好……
流殇目光微凛,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脑中的疑云仿若拨云见月。
“既然如此,就抓紧时间过来帮忙。”
流殇抬步朝着床榻走去,吩咐道:“你去偏房的东西取过来。”
侍卫微顿,回道:“是。”
侍卫很快就将东西取回来了。
侍卫怀中抱着个大箱子。
箱子被他放在床边的小凳上。
国师从箱子里面取出四张符,分别贴在嘉嘉的头、双肩和胸膛上。
随之从箱子里面取出一个碗和一个卷布袋,挑了根针。
“你拿着碗,我来取血。”
“是。”
国师一手抓着嘉嘉的手,针朝着她的手指扎去。
同时还紧紧盯着嘉嘉的表情。
嘉嘉睁眼的瞬间就和国师对上视线,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不装了?”
国师面上并无意外,不过手上的动作不停。
嘉嘉眼瞅着那恐怖的玩意朝着她的手扎去,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染上慌张,“放开我。”
她的力气如何能比得过一个成人。
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将手给抽回来。
心急之下,嘉嘉调动神力想反抗。
下一刻便怔住了,言语间有些惊慌,“你给我贴的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她的神力使不出来了?
指尖一疼,国师的回复也随即传来。
“这可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你还是别费功夫了,也不会很疼,一会就好。”
“一会你也会将今日这件事给忘记的。”
国师抬起嘉嘉的指尖,见那一滴血缓慢渗出,她伸手将针递过去,接过碗,碗中有一半的清水。
她指尖微微用力,想将那血滴给挤出滴在碗中。
同时,脑中闪过一个疑问。
若是要取血为何不直接划一个口子多取些?
血珠子滴进碗中,意外地没有和那碗中清水相融合。
血珠子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不随水面晃动而荡漾,像是被牢牢镶嵌在上面一般。
国师放开嘉嘉的手,一只手从箱子里取出一张符咒贴在那泛着红的针口上。
她端着碗便行至桌前,腕间的玄武图案隐隐泛红。
她抬手轻轻压在碗口,凝神嘴中呢喃着咒语。
嘉嘉感受着微微发热的指尖,那细微的疼痛慢慢消失。
诡异的熟悉感再次拂面。
但她来不及深思,而是催动着挂在脖子上的两颗牙,逐一将三张符咒中的禁锢给消掉。
玄一注视着流殇从那清水中取出那个血珠子。
鲜红欲滴的血珠子静静的躺在她手心,在烛火中散发着一样的色彩。
珠子虽小,却是让侍卫眼底迸发无限的欢喜。
“国师,这样便成了是吗?”
流殇微微颔首,掌心一合,将那血珠子收起来。
此时,暗卫的声音在外边响起,语气颇为着急,“不好了,安王妃带兵朝着这边冲过来了。”
“国师。”玄一面色严肃,“还请国师篡改她的记忆,如今我们还不宜跟宋国起冲突。”
“哼,想篡改我的记忆,没门。”
嘉嘉奶凶地瞪着那两个人。
面上的酡红配着那双有些迷离的目光尽显怪异。
嘉嘉如今满脑子只记得这些坏蛋扎她手指了。
虽然伤口已经被那符给复原了,但是!
扎了就是扎了。
伤口没了,但是痛却是痛过的。
她要报仇。
流殇目光凛然的盯着嘉嘉,眼中的惊诧尽显。
怎么会这样?主子的符居然被她解了?
有这等存在,若是不除之,未来一定会影响到他们的大计。
可是……
流殇眼中浮现挣扎。
主子对这嘉宁公主的在意非比寻常,若是她擅自行动,主子恐会发怒。
流殇心中纠结一二,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而危险。
哪怕是被主子怪罪,她都要将这个祸害给解决。
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