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莹莹也到了一座山间,青山巍峨,怪石嶙峋,山半腰坐落着一间书院。
夏朝立国已久,心中向善,士子在幽静偏远的书院静心读书已经形成传统,书院便多建于风景秀丽之名山。这书院分明是一次次在旧址上扩建或新建而成的,砖瓦成色不一,土木新旧各异。
书院山门上有一幅对联: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山门中间是四个大字:白螺书院
这书院应该在自己的家乡鲁迅境内吧,孔莹莹心想。
孔莹莹看到一群匪兵从北方而来,洗劫了山脚下的村庄。带头的将领催促匪兵向山上书院杀来。
残活下来的村民苦苦哀求匪兵将军,这书院不过是圣人闲话之地,没有值钱的事物。村民朴素的想,只要书院在,这乡土里的民众就还有希望。
村庄里的族长告诉匪兵,这书院有狐仙出没。匪兵 一路烧杀抢掠,信仰的是天神长生天和狼图腾,对狐仙一说将信将疑。
匪兵将军叫做铁真林,想起临行前,军师说的话,这书院中有藏书万册,书院自购、历代捐赠书籍尚不足虑,但中原皇帝多次赐书封赏,圣人有墨字存于这书院,要想征服人心,必先毁其信仰,一定要将这些文字书册找到,并带回北方。
孔莹莹看见匪兵蜂拥而至,到达书院门前。
此时,村民和匪兵都无法看到孔莹莹,孔莹莹身处幻中之幻,静静看事态发展。
只见众人抬着一个面黄肌瘦的青年,在书院前祷告,书院里飘出一张福字。青年的父亲接过福字,焚烧化水,为青年喝下。喝下这墨字化成的水后,青年连连咳嗽,一口气吐出五六口浓痰,气色恢复,面色红润了起来,竟然能够站起来在众人的搀扶下自己站起来。
匪兵看到这一幕如此神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日之后,更多的匪兵从北方而来,黑压压的骑兵包围了这座书院。铁真林将村民驱赶到书院山门前,大声告诉村民:北方人的先祖是狼与人的结合,生下十男十女,从没听说过狐仙也能保佑一方平安,所谓狐仙不过是山精野怪,此次大军前来,带着军师赐与的法器,可避邪祟,书院交出圣人传下的儒家宝贝和历代皇帝的封赏之物,众人皆可活命,不然将以血洗地,看看是书生们的嘴硬还是自己手中的刀硬。
孔莹莹看见一个青年书生站了出来。大声斥责:”尔等虎狼之兵,不知圣人圣心,不知苍天有好生之德,一路烧杀抢掠、破屋毁田。我等在此修习,朝庭曾发放银两,但北方战事吃紧,我等将银两大部分捐做北方军饷,其余部分赠与村民,感谢其收留我等的恩情。如今山河破碎,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等艰苦备尝,十儒九丐,虽啼饥号寒,而不致因不均而滋怨。只恨自己不能上马杀敌,你等有辱斯文,禽兽行径,要我圣物又有何益?”
北方匪兵带头的将军铁真林,虽然不能完全懂青年的意思,但看他慷慨激昂,也知道嘴里不是什么好话,估计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孔莹莹却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只恨自己没有生在这个时代,不能为保护书院尽一份心力。
铁真林抽出马刀,挥刀而斩,青年大好头颅就地翻滚,村民们一阵惊栗,有年幼的孩子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不自觉地尿了裤子。
铁真林哈哈大笑,“我还道有什么狐仙能保你们一阵,谁知竟然如此不堪。”
孔莹莹心中难过至极,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愿望,这青年书生不能就此死去,他要活着,他值得在这人生认真地活下去。
心底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一股圣光射向书生的尸体,书生头颅在地面滚动,重新接合上身体。书生虚弱地喘着气,缓慢地坐起来。
“活了,他又活了。”匪兵大声惊叫。
铁真林一脸不可置信,毕竟见惯了血光,再次将书生砍翻在地。
“起来,你要起来,你是圣人子弟,你心光明,不可能是短寿之象。”孔莹莹在心底大声喊叫。
书生再次挣扎着坐起来,北方匪兵已经有人跪拜在地,人对未知的神秘事物,多数还是存在敬畏之心。
铁真林也跪地,当然 ,他不是跪拜书生。他从怀里拿出一卷羊皮书:“伟大的先知,请保佑你的子民,有人在你面前用邪术,毁掉人间对你的尊敬与信仰。”
孔莹莹隐约觉得书生的死而复生与自己的强烈意愿有关联,但你铁真林拿着一块羊皮说我是邪术,这我就不能接受了,我们俩谁正谁邪,应该一目了然吧。孔莹莹加大自己的念力,帮助书生迅速恢复。
这念力突然被另一股力量阻止。
这力量苍凉、博大,甚至顺着孔莹莹的念力侵入到她的脑海中。
“请列祖列宗保佑我门下弟子。”孔莹莹默念,她的列祖列宗可不是普通人,是一代又一代的圣人。这圣人之力铺天盖地的涌进孔莹莹体内,苍凉的念力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