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敏的到来,引起了大家好一阵兴奋的喧哗,当然是男生居多。
女生们还是不太喜欢开口的,倒不是她们话少,而是在容貌超越自己的同性面前,她们话多只会显得自己像是聒噪的乌鸦,除了衬托余思敏之美再无别用。
杨雪招呼着余思敏落座,两人紧挨着,然后这张桌上就没了其他座位。
余思敏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但是杨雪却把她给拉住了,而且这时候陈青川也摆手示意没事,自己去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因为那张桌子上坐的同学们都穿着朴素,有的甚至还穿着工作服,显然刚从单位下班,这桌人都很普通,但陈青川却觉得很踏实。
在他看来,人嘛,就得踏踏实实的活着,搞那些乌七八糟有的没的,狗屁用都没有,就如同另外几张桌子上的同学,个个穿金带银的,张口法拉利闭口小奔驰,实际上真让他们掏钱的话,他们未必有这张普通桌上的同学们口袋里钱多。如今好些人都活成了驴粪蛋,看起来外面挺像回事的,但实际上内里却是草包,屁股后面追账的电话比过年拜年的人还多。
而在同桌这群人里,陈青川最注意的人则是他身旁那个。
他身旁那人有点小自卑,这点从他的举动上就看的出来,听刚才有人对他
的称呼,他叫朱刚。
朱刚此刻正在拿湿巾擦拭着手,准确说是擦拭着指尖的指甲盖下面藏的油污。他应该是个机械工人或者在汽修厂上班,手上的油污很重,甚至身上也有油污的味道。
刚才喊他名字的那个同学,就是问他‘是不是掉进机油桶里’了。
朱刚赧然的低着头,不停的拿湿巾才着指甲,如果擦不干净,他稍后都不好意思伸筷子。
望着朱刚,陈青川挑起了嘴角,脸上泛起带有善意的笑容,“你是朱刚,我听说过你。”
朱刚微愣,随即抬起头来打量着陈青川,更是下意识的伸出手,“你好我是朱刚,请问你是?”
陈青川伸出手,准备去做主朱刚那只带着油污的手,结果朱刚却不好意思的抽了回去,“那什么,不好意思,我刚下班,手都还没清理干净,实在是抱歉。”
陈青川笑道:“没关系,手上有油是正常的,只要是凭自己本事赚的钱,那就不丢人。”
这话算是说进朱刚心里去了,他心中暖暖的,随即向陈青川说了声‘谢谢’。
道谢过后,朱刚问起了陈青川,“刚才你说你听说过我,那么你……”
听到朱刚的询问,陈青川回道:“我叫陈青川,是余思敏的老公,也是程铁军的朋友。”
得知陈青川的身份后
,朱刚当即瞪起了眼睛,“你是程铁军的朋友?那他现在哪呢,还好吗?”
朱刚这个名字,就是陈青川从程铁军嘴里得知的。
在程铁军死之前的几年里,陈青川没少跟他喝酒,程铁军个头高大但酒量实在不咋地,而且逢喝必醉,人家喝酒都是灌倒对手,他倒好,每次都是灌醉自己,跟缺酒似的。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每次程铁军喝酒都都会嘟哝朱刚。
一次两次记不住,可耐不住次次都重复嘟哝朱刚,所以陈青川对于这个名字不说烂熟于心也差不多。以至于在听到有人喊朱刚时,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个名字,以及他当年跟程铁军的交情,可以说,程铁军之所以能活着逃离南川,朱刚功不可没。
当年朱刚的学习成绩非常不错,但是家里很穷,七拼八凑的好不容易给他凑齐了大学的费用,但程铁军那时刚好家中出事,而找到了朱刚,朱刚二话不说,直接把学费给了程铁军,而他自己最终却退学了,以至于如今只能做个普通工人谋生。
而程铁军事后也以别人的名义给朱刚汇了好多钱,可朱刚全都捐给爱心机构了,因为他总觉得陌生人的汇款让他并不踏实,而程铁军那边又怕自己的事连累到朱刚,始终不敢用真名。
所以对于朱刚
这个人,陈青川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以至于他第一时间就拿程铁军的名字去确定朱刚的身份,万幸,是同一个人,这让陈青川心中有了主意,这人得帮。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铁军现在怎么样了?”
都朱刚再一次问起这事时,陈青川想了想,没有跟他说实话。
只是悄声说道:“老程现在很好,但是他不敢联系你,怕当年的仇家追踪到他,所以托我回来打听你的消息,并且让我转告你,那些年你收到的陌生人的汇款,都是他转给你的。”
朱刚恍然大悟,他就说嘛,怎么会老有不同名字的陌生人转钱给他,如果说是误转的话那也太不靠谱了,原来是程铁军,可是他前些年听说程铁军死了,所以一直没往程铁军身上想。
眼下从陈青川口中得到答案后,他这才明白当年的老友并没有忘记他。
“好啊,他活着就好,钱不钱的无所谓,人活着最重要。”
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