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对着满院的花草,全身蔓延的都是寂寞和悲伤。
啪!
沈鹰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双手敷面,眼泪从指缝间掉落下来。
他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特别痛。
那是他年少时爱到心里的人啊。
他怎么就把他丢了呢!
他们在一起十年。
十年。
是什么概念?
他们彼此见证了最好的青春。
他见到那个最初坚强茁壮,生机盎然,充满朝气的江风。
他见过那个抱着他,乖巧绵软红着脸的江风。
他见过陪着自己加班在办公室睡过去的江风。
为什么!
为什么十年后他把他丢了呢。
江风是什么时候变得沉默寡言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郁郁寡欢的。
是什么时候不再依赖他。
他们有多久没有沟通过了。
沈鹰突然想起来,在他火拼的前一天。
江风半夜被自己吵醒,他就那么站在窗边。
好像随时要飞走。
那个时候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他的背影那么难过呢。
沈鹰反复的回想江风离开前的点点滴滴。
他把那些他忽略的记忆反复的拉出来,自虐。
他在害怕。
他害怕得到的结论是江风不爱他了。
他在害怕这个结论。
他想的心都痛了,可是他找不到江风去了哪里。
他所有的身份证,银行卡,名下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他就像是在那场大雨里彻底消失。
沈鹰一开始是慌乱,发了疯的找人。
后面他突然从心里涌上来害怕,他开始从那些失踪人口和无名尸体方面去查。
直到也没有发现那里面有江风,他才觉得自己沉下去的心拉回来一点。
他告诉自己,不会的。
江风当年那么难,年少的时候几乎被逼的走投无路,他都没有放弃生命。
现在更不会。
沈鹰坐在门口哭了很久,像被人丢弃的孩子,他这么大的一个人,哭成这样。
然而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心疼他了。
“呦!还知道哭。我以为沈总榆木脑袋还没开窍。”
沈鹰抬头,对上从门口下车的几个人身上。
张宴安一下车,看见他那副死样子,就忍不住骂他。
老婆跑了才知道哭!
哭个屁!
哭给谁看!
沈秋辞跟在后面下来,见沈鹰脸上还挂着眼泪,一点也不惊讶。
毕竟这几天,沈鹰哭了太多次,他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习惯了。
“二哥。你这几天没有消息。大嫂不放心,我们来看看你。”
沈鹰哽咽了下,坐在那里没动。
从前他在家里是活的最潇洒的一个,有能力有本事,背后还有全心全意支持他的老婆。
对比其他两个兄弟,他的日子不要太顺。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变成这样。
萧绝关上车门,勾着沈秋辞的肩膀往里走:“天热,进去说吧。”
张宴安抬腿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低着头坐在台阶上的人。
伸出手抓着他的后衣领,语气也不太好。
事实上,这一月他看见沈鹰都没什么好脸色:“你就是在这里坐到地老天荒,有什么用。进去。”
几个人进了屋。
屋里的摆设跟江风离开后一模一样,没人动。
从他离开那天起,沈鹰就没有找过保洁,所有东西都是他亲力亲为。
他害怕保洁一不小心丢掉江风的东西。
那是他现在仅剩的东西了。
张宴安瞅了眼瘫在沙发上的沈鹰,说:“张家那边传了最新的消息。”
沈鹰猛地抬头看他,眼睛里闪烁着希冀。
张宴安薄唇微抿,话如冰霜:“他们查了当天小风从海城离开的所有路线,推断他是坐了黑车离开的。如果猜的不错,还用了假的身份。这些都是导致我们找不到他的原因。”
说到这,张宴安冷眼看他:“沈鹰。他做这些,不可能毫无痕迹。你跟他日日睡在一起,你都没发现,对吧。”
离开的如此准备十足,别人发现不了。
那枕边人呢?
什么情况下,枕边人会发现不了自己另一半的异样呢?
只有不在乎。
或者有恃无恐。
觉得不管自己怎么作,对方都不会离开。
可是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