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夏焱?皇帝?
许柔娘脑中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一背冷汗。
他肯定知道自己是谁,他这是要报严家苛待之仇!
她惴惴不安。
可夏焱倒是玩起来了。
“谁叫张大胜?我数三个数,你站起来,不然你就跪下!”
他只管数,谁会理他呢?
“一!二!三!”
三个数之后,所有人都把他当笑话看。
毕竟,这些人的层次,是见不到皇帝的。
“当当!”夏焱突然掏出一个金闪闪的东西。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是金牌!是皇上的腰牌!”
屋内顿时寂静无声。
只一瞬,所有人齐齐都跪在了地上。
夏焱这才玩闹一样收起金牌,“来,我再叫一遍,张大胜!张大胜是谁……”
“我……不不不,是草民,草民在此。”张大胜赶紧爬了过去。
“三千两。”夏焱语气淡淡,眼神里却带着杀意。
谁不知道夏焱昏庸无度,张大胜立马把银票掏了出来,根本不敢提打折的事。
在他之后,那些欠银的人一个个排起了队。
夏焱手中的银票逐渐变厚。
只一个时辰,屋里空了,只剩下许柔娘和夏焱,还有一摞银票。
许柔娘跪在地上没敢动。
若是夏焱拿了银票去,她也无话可说,总比被他折磨来的好。
她都已经想好了,要是夏焱用什么下三滥招数,她马上一头碰死。
可夏焱的脚步声却朝门口而去,伴着一阵纸张声音:“好玩,挺好玩!走,下一家!”
待一张银票落在许柔娘眼前,她这才敢抬头。
银票散落一地,夏焱不见了。
【狗东西!让沃娘跪那么久?】
【还扔一地让她捡?】
【混蛋玩意!】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夏焱忽然一闪,崴了脚。
祖宗诶,要不是听见你快气死了,我能跑过来演这一出吗?
我现在可是昏庸皇帝,怎么的,给你娘赐座?把银票递她手里?
饶了我吧小祖宗!
其实许柔娘心里是高兴的。
她数了数,算了算,这些银票加起来,就是全部欠款!
除了前头的三四人,后面连折都没打。
足足三十四万两!严氏茶庄十几年的欠款!
她乐得嘴都合不拢。
当然,她可不打算把这些都给严顺。
就把他要的五万两给了吧。
今天高兴的可不止她一个。
许遗珠也高兴得很。
她想过自己亲爹鱼跃龙门,却不曾想过,她亲爹竟然是……
“这玉佩是你的?”屋内老者审视地看着她。
这时候许遗珠还不知道他是谁,也在悄悄打量。
看他装扮,应该非富即贵。
“我自幼被遗弃,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信物。”她表现得十分诚恳。
老者仔细端详玉佩,“你可知道你娘是什么人?”
“并不知道。”她不敢说。
老者对这答案似乎很满意,颔首道:“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瞧瞧。”
许遗珠表现得乖巧又诚恳。
“这玉佩我便拿着了。”老者没有多言,起身往外,“你若有事,只管拿着这个去城西荣府。”
他在桌上放了一块牌子。
许遗珠的大脑开始转动,这人收了她的玉佩,一定是她亲爹,可这个荣府,她好像没听说过呢。
她急忙拿起桌上的牌子,一看,乐了。
牌子是金镶玉的,看来她赌对了,这人真是非富即贵。
城西是富人聚居区,这么说,这个荣家是个富贵人家?
比许大宏家怎么样呢?
许遗珠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所以她早把那些讨债的抛在脑后。
不得不说,许遗珠的关系网还是很强大的。
只是当她打听到这个荣府,整个人又是雀跃,又是沮丧。
荣府之所以并不出名,是因为它只是个外宅。
可它并不是普通的外宅,因为它的主人,是当今最最尊贵的人。
皇帝?夏焱?
那自然不是。
夏焱只是名义上尊贵。
实则这赤水国所有的尊贵,都在曹华荣曹国老身上。
也就是说,许遗珠是他当年留在外头的私生女。
而许遗珠心目中的男神,曹喆,是曹华容的嫡三子。
她的震惊难以言表,但是很快,她就被这破天的富贵给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