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顺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可能!真金白银的五万两,我都用了!”
许遗珠撇嘴,“那日我瞧见,她把那些欠你银子的主顾全都召集到明月轩,讨账呢!”
严顺立马两眼一瞪,“什么?那都是你介绍的主顾,她怎么能自作主张?”
“可不吗?我的脸呀,都被她丢完了!”许遗珠嗔怪,“瞧瞧,你让我嫁,我怎么能嫁?她现在都欺负我成这样……”
“她大概讨不到吧。”严顺心虚。
他虽然不喜许柔娘,但那可是他的钱庄,什么时候要钱就能有。
相反,他虽然爱许遗珠入骨,可许遗珠提供给他的是精神上以及身体上的欢愉,物质上,他只能靠许柔娘。
总而言之,他想左拥右抱。
可许遗珠却嗤笑一声:“你小瞧了她!那日我撞见的时候,她已经讨到了一些,怕不是她给你的,本就是你自己的钱吧!”
严顺急了,“还有这事?我去问问!”
拿他的银子给他,这还了得?更何况那些欠款有几十万,她要回了多少?
当严顺挨家挨户问过,得知许柔娘竟然收回了全部账款,他忍不住叹了一声:“好手段啊!真是好手段!”
可他心中更多的并不是赞赏,而是愤慨。
许柔娘收了三十多万两回来,结果只给了他五万两,剩下的呢?
严顺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见他穿着防火营的短打,许柔娘就知道他买官成功了。
再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许柔娘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许柔娘!”严顺大呼小喝,“你给我说清楚!”
许柔娘把如意放在床上,放下帐幔,然后才做出一副心虚怯懦的样子来,“你、你让我说什么?”
严顺气势汹汹:“你还有脸说?你是不是拿了茶庄的账簿去收欠款?”
“收了……”许柔娘表现得胆战心惊。
“收了多少?”
“三、三十四万……”
“那你给我的五万,是从这里拿的?”
“是、是……”
严顺都快气炸了。
如意却在床帐里嘎嘎乐。
【娘亲亲,轻点!】
【别把狗顺给气屎了!】
【蹲一个后续!】
许柔娘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严顺都气得抬起手来了,看样子想动手。
【哎呀沃去!反了你了!】
【还敢家暴?】
【呔!】
随着如意一声喝,严顺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我的三十万啊!许柔娘你给弄哪去了?”
许柔娘想做个哭的表情来着,可心里太欢乐,哭不出来,她只好沾点口水抹在眼睛旁边,然后哭哭啼啼道:“我有什么办法嘛,我也没想到,皇上他突然就跑进来了……”
她没说谎,句句都是实话,只是最后,撒了那么一点点小谎,“皇上他要拿,我能怎么办?我哭求许久他才留下了这五万两……”
严顺的大脑已经不怎么转了,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甚至忘了喘气。
“夫君!夫君!”许柔娘怕他气死,上前给他顺气。
严顺忽然喘了一口大气,一把将她推了开,恶狠狠道:“让开!你这败家娘们!”
然后,他踉踉跄跄往外去。
许柔娘假惺惺道:“他可是皇上,我能怎么办呢?我还怕他砍了咱们全家的脑袋……”
也不知道严顺听见没,反正见他没影了,许柔娘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她笑着去抱如意,如意也笑得咯咯咯不停。
【都这样了,这货还不打算和离吗?】
【这很难评!】
“小如意,别着急,娘很快就能带你们离开严家了。”
“你二哥已经好久没来信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好着嘞!】
【他好斗善战,入了兵营就像鱼儿扑通扑通跳水里。】
许柔娘心满意足地抱紧了如意。
如今严文耀逐渐康复,严文灼如鱼得水,严文金找回自信,严文宽也找到了自己的喜好,一起似乎正在好起来。
可严顺却不怎么好。
从屋里出去,他的脑袋昏昏沉沉,脚步像踩着云朵,整个人都痴痴呆呆的。
若是那些大富商,给皇帝献上几十万两,那就跟玩似的,说不定还乐得皇上愿意收。
可对他来说,那是血是肉,是他的命啊!
偏偏那是皇上,他不能说,不敢说。
皇宫里,夏焱突然觉得后背沉重,像是背了一口大锅。
“父皇!明日我们再出宫去玩!”夏无忧欢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