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除夕,临近傍晚严顺还没回家,见许柔娘闷闷不乐,严老太太板着脸道:“三儿定是忙着店里的生意,没雇上回来的马车。作为女人,你得好好体谅他,他为了这个家多辛苦!”
其实许柔娘心里知道,他约莫是找借口跟许遗珠过年去了。
她的姐姐,她了解。
打小,许遗珠想要什么,就非得不择手段地得到。
许柔娘的娘亲有个好友,有次送了她二人各一个布娃娃,许遗珠的不知怎么丢了,非要许柔娘的那个,几次索要无果,许遗珠便撒泼耍赖到爹爹那里。
幸好许大宏公允,没帮着她。
可许遗珠不干,愣是绝食抗议,最后许柔娘实在看不下去,送给她才了事。
想着这些,许柔娘没心思吃年夜饭,草草吃了几口就回屋了。
见她心情不好,喜鹊叽叽喳喳道:“小姐你知道吗?京城出大事了!”
许柔娘兴致缺缺。
喜鹊接着道:“吏部的曹大人您听过吧?就是曹国老的长孙,他去吉县公干回来的路上,被土匪给劫了!”
“您说是哪个不长眼的土匪,竟然敢劫曹国老的长孙?要知道曹国老跺跺脚,皇上都得颤三颤……”
没等喜鹊说完,许柔娘忽然看向她,“你说什么?吉县回来的路上?”
“可不么!就是今早的事,都传遍了!说是曹国老发话了,非得抓住那帮土匪,把他们碎尸万段……”
后面的话许柔娘没听进去,她大哥从龟兹回来,吉县是必经之路,要不是她非得让许大宏把大哥叫回来,那么今早被劫的,应该就是大哥……
许柔娘不由把手放到了肚子上。
【嘟嘟哒,好舒服!】
【娘亲手好软,再摸摸!】
软萌的奶娃声传来。
此时此刻,许柔娘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她怀了个宝啊!
正高兴着呢,门忽然开了,一股冷风吹来,严顺风风火火进来。
他一进门就直奔许柔娘,一脸担忧坐下就拉她的手,“柔娘,我都知道了,你千万别伤心,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许柔娘一头雾水。
严顺自顾自道:“我知道你跟大哥关系好,可你也得节哀……”
【节什么!】
节你个头!
许柔娘的心思和奶娃的刚好同步。
“那帮土匪真是太可恨了,劫财就劫财,怎么能杀人呢?”严顺越说越义愤填膺,“不行!必须得报官!”
许柔娘忽然噗嗤一笑,“你怕不是发癔症吧?大哥早就回来了,这会儿大概正带着孩子们放炮仗呢。”
严顺愣住。
许柔娘接着道:“你许久没回来,怕是不知道,就是大哥把喜鹊送来伺候我的。”
严顺彻底傻眼了,“那……他们都说土匪的事……”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土匪是劫了人,不知道杀了没,不过不是我大哥,而是曹国老的长孙。”
严顺整个人都愣住了。
死了死了,那狗土匪,怎么连老虎的屁股都敢摸?
【傻了吧傻了吧?小丑竟然是你自己,呵呵哒!】
听着如意的吐槽,看着严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许柔娘心情好到极点,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把肚里的孩子生下来。
有喜鹊伺候着,孕期后半程,许柔娘过得相当滋润,一转眼就临近产期。
许遗珠露面了。
其实姐妹俩充其量有三分像,那还是年轻的时候,现在的许遗珠清纯尽失,举止动作之间尽是妩媚,完全不同于端庄大气的许柔娘。
“哎呀妹妹,真是对不住你,你也知道,我儿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耽误了科考,为了替他祈福,我特地去庙里住了一阵。你怀孕我都没能来看你呢。”
许柔娘坐在圈椅里,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淡淡一笑,“姐姐说哪里的话,你不是派了小环来嘛。”
“那也对不住你。”许遗珠拉着她的手极其亲热,“你我自幼丧母,你有孕,我是该来亲自照顾你的。”
许柔娘恍惚觉得,自己七个月前莫不是做了一场梦?
阴阳怪气的吐槽声响起。
【柔柔啊,姐送你的绿帽子好戴吗?】
【你夫君条顺盘靓活也好。】
【你人还怪好的嘞!】
许柔娘惊醒。
许遗珠依旧亲昵,“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瞧,为了赔罪,我特地帮你找了明城最有名的稳婆来。”
许柔娘瞥了眼她的脸,岔开话题,“从前姐姐保养得特别好,怎么一年没见,脸上长斑了呢?”
许遗珠尴尬地摸了下脸,“约莫是吃素吃的吧……”
“呵呵,我就说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