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顺整个人都愣住了。
【欧耶!娘亲威武!】
【显眼爹!盘他盘他!】
如意得意的心声,伴着咯咯咯的笑声。
像是得了鼓励,许柔娘对着死不开口的周婉瑜摇了摇头,看向刘大夫,“您说说吧,我家长媳到底是怎么了?”
她叹了一声,“唉!可惜我儿文耀这些年精神不好,不然我现在也该是抱孙子的年纪了……”
刘大夫一听,要和离,许柔娘盼孙子,他一想,周婉瑜怀上了,这不是正好成全吗?
于是便道:“二位夫人不必争执,你家这大儿媳啊,已经有孕三月,胎像稳固,绝不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再者说,老夫可是看着婉瑜嫁到严家的,这些年严夫人把她当成女儿一般娇养,伺候文耀洗洗涮涮那些都是文灼在做。”
“都是一家人,锅碗相撞再正常不过,这事便过去吧。”
刘大夫还以为他这么说,两家能够重修旧好,却没想到周婉瑜一下子瘫坐在地,周氏也瞬间瞪圆了眼。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周氏尖声道,“婉瑜,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事?”
她之前所说,是听了周婉瑜的,添了点油,加了点醋。
她想着既然这样,倒不如和离回家,找严家的错处不退聘礼,再给周婉瑜找门好亲事,再收一笔聘礼。
周婉瑜脸色唰白,牙齿打架。
周氏忽的变了脸,又趾高气昂道:“严夫人,我家婉瑜既然有了文耀的骨肉,和离自是不能了,不过你总得让她吃点好的,用点好的,多给她点体己钱……”
她的话没说完,严文灼一把将刘大夫拽出了门,然后自己进来,啪嗒把门关上,高声道:“这事咱们就得关起门来说了,我大哥的情况全村人都知道,整个三石村只有我能独自按住他,旁的得个男子才行。”
“所以这些年来,喂饭换衣擦洗身子,这些活都是我在做。至于大嫂嘛……”
“她连那屋的门都没进过,怀的根本不是我大哥的孩子!”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
只有如意的心声回荡在两人耳中。
【二哥哥,窗还没关呢。】
【你声音不够大,应该拿个大喇叭,让全村都听见。】
【想污蔑我娘亲是恶婆婆?啊呸!】
【离啊离啊,必须得和离!】
【不然她跟奸夫通奸的时候,被大哥哥瞧见,两人怕事情败露,硬是把大哥哥头朝下塞进井里淹死了!】
许柔娘跟严文灼同时下意识看窗,两人目光相遇,眼神复杂。
周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愣怔片刻,随后对着周婉瑜又踢又打,“你个没脸皮的货!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让我丢这种人!”
许柔娘对严文灼使了个眼色,严文灼不情不愿上前挡住周氏。
“周夫人。”许柔娘道,“此事前因后果,我不想追究,但出了这种事,和离是必然的。”
“我这就找人来写和离书。”
“毕竟我们做了两年母女,当初的聘礼我不会讨要,望你善待婉瑜。”
她知道,周家之所以屈尊跟严家联姻,周婉瑜之所以明知严文耀疯了还嫁过来,全是因为钞能力。
当初的聘礼,动用了许柔娘一半嫁妆。
周家虽然有当官的表哥,可自身却很拉胯,全靠着严家聘礼,才成了金阳村首富。
她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周氏气顺了,气焰压了下去,“到底是我女儿,我当然不会亏待她。不过呢,我家婉瑜可是规矩孩子,不可能随随便便跟外面的男人有染。”
“孩子的爹定然是你们严家人,我们总不能白养这个不明不白的孩子,他得出来负责!”
她想再敲一笔。
其实周氏的话说到了许柔娘心里,她也很想知道奸夫是谁,但想给周婉瑜留一丝面子,她没问。
可她没想到,严顺竟然在这种时候,会跳出来说话,“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家的人?柔娘都已经说了,聘礼不要了,你就把人领走就是了,还问什么问?”
许柔娘觉得,严顺总算是说了句人话,事情到这里了结,是最好的结束。
可周氏想借此敲诈一笔,不依不饶道:“这可不成,让我们婉瑜担个偷汉子的名,这男人非得出来负责不可!万一就是你家的呢?”
她瞥了严文灼一眼。
严文灼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你看我做什么?你有病啊?要是我,我能说出来吗?”
“不是,你怎么还看我?周婉瑜!你把话说清楚!”
可周婉瑜依旧死死咬着牙,一语不发。
许柔娘上前,蹲在她身前,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肩膀,“婉瑜,我不追问,你只要说,是不是文灼。”
“你知道文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