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先生您要去石头村?”袁冰颇为惊讶。
“呵呵!是啊!此时正值春季,此症来的又甚是蹊跷,若不查明原因、提早预防、加以阻断,在夏季来临时,是很有可能酝酿为虫疫的,到那时,可就是一场灾难咯!”
闻言,袁冰也觉得巢元方言之有理,否则自己怀揣着这个阴影,以后还如何再去石头村?
“呃,先生所言有理!在下一定全力支持先生,但凡是有什么需要之处,比如药石用度等等、请先生一定不吝告知。”
“呵呵呵呵!巢某如今只是一个落魄之人,身无长物,确实是需要郎君襄助的。”
“啊!巢先生千万不要客气!您这样做全是为了黎民百姓,在下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一会儿,待您用过午膳、我便差人将您送过去。
呃,还有啊先生,我正在石头村为村民们营建新居,既然恰逢先生游历至此,我想在石头村建设一座医馆,望先生能够留在此地,护得一方百姓的平安啊!”
言毕,袁冰一揖至膝。
“哈哈哈哈!此举甚妙!我也很喜欢这个地方!那便多有叨扰啦!哈哈哈哈!”
王菲随即唤来一个丫鬟,引着巢元方前去用膳。
待巢元方出门而去,袁冰把个王菲和芃儿唤至身边,牵着二人之手微笑道: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都好了嘛!你们不要再担心了!尤其是你个小丫头,你看看你,哭的眼窝子都陷下去了!这样就不好看咯!嘿嘿……”
得!袁冰不劝还好,这一翻话、反倒引得二人再次泪眼婆娑。
“呵呵!好了好了!芃儿娘子,麻烦你一会儿让胡适告诉何先生:石头新村当时预留出来的四个市肆的区块,让他为巢先生选一个出来,按照巢先生的布置建造一座医馆。”
“嗯!好!记下了。”
“妹子,巢先生这边不论需要什么药石器具,你都让师爷照单采办,不要延误,知道吗?”
……
用过午膳,王菲与师爷赵德谷带着两个丫鬟、几个衙役,便按照巢元方开出的单子、立即出门采办;
胡适在见了袁冰一面之后,也依依不舍的驾着马车、带着巢元方去往了石头村。
独独剩下个芃儿搀着袁冰在后园散步、晒晒太阳。
“呵呵!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袁冰瞅瞅芃儿凝重的神色,微微一笑,率先开。
“呃,没,没有。”
芃儿眉眼轻垂,应着、却是欲言又止。
“唉!这次也确实是辛苦你了!以后可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切莫再向那般着急行事了!”
“没,没事儿!我自小习武,身子好着呢!”
眼见芃儿窘迫娇羞之态,袁冰随即岔开话题:
“那日你说:伯渊的宗旨是为了天下一统,那我猜:伯渊是准备押宝在大周喽!”
“嗯!是的!虽然大周朝廷内部也或多或少的也存在着一些、一时无法调和的矛盾,但是此任皇帝宇文邕倒也算是位开明的君主,而且颇具雄心;
比之北齐和南陈那两个荒淫无道的国主、已然是好了万倍了。”
“那,那为什么是我呢?”
“呃,我,我起初也是不明白的!一切都是宗主的安排!
但是自从见到你、直至此刻,我,我似乎是有些明白宗主的用意了!”
“喔?呵呵!是何用意啊?芃儿娘子不妨说来听听。”
“师父曾经言道:百余年来,之所以天下纷争、战乱频发,皆是因为世人“争利而舍义”所致;
豪门贵族与靡衣鲜食之士,只知道“聚财聚利”,而无人“聚德”,士风腐败、道德沦丧,却是少了“重道义、轻王侯,遗其身而至公,恶衣薄食、少私寡欲”的君子。”
“呵呵呵!芃儿娘子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便是你师父口中所说的“君子”么?呵呵呵呵!”
袁冰笑得是那么的心虚:自己无论后世、今生,自然算不得是个坏人,但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君子”二字挂上钩。
“难道不是吗?堂堂县令都没有几身像样的衣裳,就连内,呃…我是说:就连那个,你那个膳食吃得也是普普通通;
菲儿也说了:你根本没有出将入相的宏图大志;
但要是说你胸无大志吧、你却又为了渭州城、特别是石头村村民们的福祉、整日里殚精竭虑;
这不是轻王侯、重道义,又能是什么呢?”
听闻此言,尤其是从一位美娘子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袁冰还真的是心中窃喜、无言以对。
“诶,芃儿,你师父是谁呀?他的观点难道就是伯渊意思吗?”
“我师父名:王通,字仲淹,道号:文中子,原是居于北齐并州之地,后来去往南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