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司宴拿来的是一条大红色的睡裙,似乎是新婚套装里头的。
颜色她没意见,有意见的是这条睡裙的造型。
裙子很短很短,而且是吊带的,后背还是镂空的,腰部是蕾丝薄纱的。
温夏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睡裙若是穿上的话,绝对会特别性感。
战司宴微微挑了挑眉,说道:“先换上,还有外套。”
说着,他将睡裙递到温夏的手中,便转身朝着衣帽间走去,重新拿来了一件大红色的睡袍。
温夏看到有搭配的睡袍,心中松了一口气,便接过了睡袍,去浴室换上了。
睡裙穿上的时候,和她预想的没错,喜庆中带着一丝涩情,但将睡袍披上后,就变成了很正常的睡衣风格了。
穿好后,她才平稳了情绪,淡然地走了出去,没有了方才的窘迫。
“战……阿宴,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吧。”她说了一声,便去衣橱里拿被子。
战司宴正在落地窗前吹冷风,抚平身体里的燥热,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清冷的嗓音回答:“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温夏拿被子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这时,男人已经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被子,放在了床边的地板上,蹲下去铺好后,拿了一个枕头躺好。
看到这一幕,温夏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有些懵。
“你睡床上去,睡地上容易着凉。”战司宴晲了她一眼,嗓音微沉:“女人得注意身体。”
温夏更是一愣,心脏好像猛地跳动了几下,出声确认:“你真的睡地上?”
“不然?我们一起睡?”战司宴反问。
温夏立刻抿住嘴,觉得自己好像多话了。
他们俩只是一对搭伙过日子的假夫妻,不合适睡在一张床上。
战司宴看出她的不情愿,他也做好了这个心里打算,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接纳自己,只能无奈道:“早点睡吧。”
温夏点点头,爬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探出脑袋望向地上的男人,说道:“谢谢了。”
谢谢他把床让给她,毕竟,这明明是他的床。
“应该是我多谢你,和我配合演戏。”他幽幽开口。
温夏知道他是指的小夜小懿两个孩子,还有江佩清老夫人,他们三个是对战司宴最重要的人。
战司宴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是爷爷奶奶抚养他长大,他的父亲早已续弦,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想了想,忍不住问出了口:“阿宴,你和你父亲还有联系吗?结婚的事情,要不要告知他?”
“不用。”简简单单地两个字,透着无尽的冷意。
温夏点点头,得到了答案,她也就不必多问了。
将被子盖好,她轻声说:“我先睡了,晚安。”
“啪嗒”一声,灯被关了。
室内,从明亮变得黑暗,让温夏只觉得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很困吗?”
冷不丁的,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
“还好。”温夏回答。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困,只是觉得这个时间,她可以先睡觉了而已。
“陪我聊聊。”他突然说。
温夏怔了一下,又问:“你想聊什么?”
“我没告诉你一件事,如果知道了,你可能不一定会嫁给我。”男人的嗓音沉了几分,透着一股寂寥。
温夏觉得战司宴一向冷静高傲,很少会显示这样脆弱的一面,除了在漫悦湾留宿的那次。
他说的事情,或许跟他的母亲有关?
温夏抿了抿唇,翻了个身,面朝着他的方向,小声说:“我都已经和你领证了,就算是嫁给你了,你但说无妨了。”
她的意思很简单,既然他愿意坦白,那她也愿意听讲。
毕竟,他们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也可以发展成家人。
“在漫悦湾的那晚,我是真的发病了,在我母亲去世后,我得了病,病情很严重,曾被我父亲和继母送去了精神病院。”他的声音幽深又透着一股恨意。
温夏顿时惊住了。
她只知道他的母亲是自杀的,死在他的面前,所以她得知这个事情之后,便觉得他发病或许是因为受了刺激。
但她从来都不知道,那时候还是孩子的他,竟然被亲生父亲送去了精神病院……
难怪,他从不提他的父亲。
温夏并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过往,竟然觉得莫名的心疼,忍不住控诉道:“你是他的亲儿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战司宴幽幽道:“因为,我不是他爱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
“精神病院的床,很冷很硬,那边大部分时候都充斥着嘈杂的尖叫声,很难睡一个好觉。”
“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