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见到郑野狐的时候,周萧的眼睛还有些红肿。
看样子,是哭了挺久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来啦。”道长似乎知道郑野狐今天肯定要来,见到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的意外。
“不来,不行啊!”郑野狐微笑,此时他还能笑得出来,笑着看着道长,“得来见见你不是,看看你什么时候死在这里。”
“我还没死。”道长说。
“你没死,他也没死,挺好的。”郑野狐看看周萧。“我就是上来打个招呼。”
说完,他转身欲走。
周萧喊住他:“我母亲,葬在何处?”
“来燕京再说。”
郑野狐头也不回,快步离去。
——
青霞村。
后山。
今天不是清明,更不是重阳,不是祭奠祖宗的日子,山上却聚了不少人。
要迁坟。
陈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喊来了村里的几个青壮年帮忙。
“这是要迁谁的坟啊!”有人问。
“陈屠夫家的。”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迁他们家的坟啊!”
“不是迁他们家的,就迁陈鑫一个人的,按村长的说法,说是要埋到北山上去的。”
“那以后岂不是没人给他们家上香了?”
“
你给陈鑫上香?”
对方连忙摆手。
陈鑫算个屁啊!
且不说当年横行霸道,就说他这辈分,也犯不上有人给他上香。
只是这突然迁坟。
说起来,就挺奇怪的。
村民们只是来看热闹,热闹看完了,也就没什么,倒是看到村里用卡车弄下来两只大石犀,挺奇怪的。
“村长说要挑个地方重建石犀寺。”
“建石犀寺做什么?又没有人当和尚的,有谁愿意去当和尚啊!”
“不是不是,石犀寺不是要供奉佛祖,是要供奉石犀寺当年的那位老住持。”
“这又是要干什么啊?”
“不知道。”
“……”
反正也不关他们什么事情。
石犀寺还是建在原址,周萧已经花钱把那块地皮给买下来了,至于那两只石犀,还是依旧在石犀寺山门前。
周萧现在能做的,也仅有这么多了。
——
燕京。
别过道长和苏小小后,周萧当天便从陇西来了燕京。
一整天没睡觉。
来了燕京,已经是深夜了。
先联系了郑野狐,魏蔓亲自开车来接了他,这次没带他去私人住处,而是带来了郑夭夭的别墅。
郑夭夭和郑野狐都在。
见到周萧来了,没有过多的寒暄,
吩咐厨房预备了晚饭,但周萧心情很差,没吃多少东西。
就这样,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
魏蔓开车,载着三人赶往了燕京郊外。
燕京虽说是首都。
寸土寸金。
可对于郑家这种特权阶层来说,有一些自己的土地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更何况,这里是郊外。
青山绿水。
这里的景致相当不错。
郑野狐走在最前,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香烛纸钱什么的,这些年头去公墓祭拜是用不上这样的东西的。
但柴遇苏并没有被葬在何处。
她火化后。
郑野狐便是在这座山上,将她的骨灰洒向了这片大地。
同时。
这座山,也被郑夭夭买了下来。
山顶。
有一座土丘。
土丘前是一座无字碑。
周萧跪在碑前,一动不动,仿佛人偶一般。
良久。
烧过了香烛纸钱。
他坐在了石碑旁,安安静静的喝着酒。
天气很好。
有太阳,也有风,土丘旁还有一棵树龄并不大的树。
带来的酒很快见了底。
周萧拍了拍石碑,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改天,再来看您。”
树的枝叶无风而动发,仿佛是在回应。
“走吧。”
周萧招呼三
人。
“心情好些了?”郑野狐问。
“好不好,又能怎样,道长说,郑先生当年也是我娘的追求者之一,要说心痛,我这个和母亲素未谋面的人,必定比不上郑先生那样来的心痛吧。眼看她被人折磨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