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负勾了勾唇,带着禾苗和银砾离开,向我的马车走去。
待夕夫人和她的丫鬟回来,我站在马车前,给她递上水:“姨姨,莫气,喝点水!”
夕夫人在那边受气,到我面前倒是和蔼可亲,温柔大方,像长辈一样持重,张口把我当成自己人:“我不气,没什么好气的,就是可惜了揽月这丫头,是个死脑筋!”
我安慰她:“公主长得明艳大方,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凤大人是没有看见公主的好,等他看见了,自然而然求娶。”
夕夫人接过我手中的水,喝了一口,叹了一气:“若是像你口中所说,那就好了,可惜可惜,凤家九郎一心为君分忧,对娶妻生子之事,并不热衷!”
“再过些年,他就到了而立之年,别的男子而立之年,都娶媳妇抱孙子了,他这……哎……”
我声音越发的温和:“姨姨,凤大人在研修佛法,参禅悟道,道家有云,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道法自然,我觉得是有道理的,不若回头,您跟揽月公主说说,让她看看佛法,看看道法。”
夕夫人眼睛一亮,哎呀了一声:“回儿,你说的对,凤九负除了在大理寺,为君分忧,其余的时间,都是研修佛法,参禅悟道,揽月懂得琴棋书画,对他来说,不如参禅悟道来的吸引!”
“若是让揽月熟读佛法,道法,与他相谈时,便有话聊……回儿,你先休息,姨姨去找揽月公主。”
我深藏功与名,笑着应声:“好的,姨姨,我先睡了,您好好和揽月公主说说,劝一劝!”
夕夫人忙忙点头,脚都没停下,带着人直接去找揽月公主去了。
我上了马车,脱掉的披风,躺在了被汤婆子捂热的被褥里。
禾苗对我竖起大拇指,夸我聪明,无意间提醒夕夫人,让揽月公主去看佛法,去看道法,来拉近和凤九负的距离。
禾苗以为我让揽月公主学佛法,看道法去纠缠凤九负,他就没空过来纠缠我,让我堕胎打孩子了。
实则不是,我的目的是让凤九负更加讨厌揽月公主。
因为她是公主,若是哪天皇后哭诉,皇上执意,一下子赐婚给凤九负,也是有可能!
我现在提醒夕夫人让揽月去学佛法道法,因为我之前就是这样有预谋去骗凤九负的。
像他这样的人,上过一次当就行了,万万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
所以,揽月去学佛法,去学道法,去跟他讨论,只会让他想到我,觉得这是一场蓄意为之的算计。
因此,他会更加讨厌揽月公主,讨厌的甚至会向皇上说,让皇上做主,不要让她来骚扰他。
如此一来,就绝了揽月公主嫁给他的可能,他会一直一个人,对我,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有极大的用处的。
夜很凉,有炭火烧,厚被褥,也只能将将捂热,马车倒是很宽敞,躺着睡也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闭着眼,但没睡着,听着外面的声响,稀稀簌簌,和偶尔的说话声。
揽月公主被夕夫人带到了她的马车上,她的马车距离我的马车不远,甚至说靠得很近。
因此两个人在马车里,哪怕压低声音,我竖着耳朵,也能听得一二!
大致夕夫人再说:“揽月,有些男子,他娶妻娶贤,只要是门当户对贤惠能打理后宅的就行,根本就没有情爱!”
“有些男子,他娶妻镇宅,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有个妻子生个嫡子,也就行了。”
“还有些男子,就像姜大人,凤大人那样,他们本身才华出众,相貌出众,对娶妻这一块,除了娶贤,长得美丽之外,他们更多的是想,自己的妻子,能红袖添香,与他们,夜深人静,有话聊!”
“这个有话聊,可不是聊府上这个月进项多少,上个月花销多少,你明白吗?”
揽月公主任性冷哼:“我知道,我明白,我愿意为凤九负学任何东西,可是他,对我从来不假辞色。”
“我堂堂皇家嫡公主,无论样貌身段身份,我哪点配不上他,让他如此践踏我?”
“姨娘,我很生气,我特别生气,气的我,就算这辈子不嫁人,我也要得到他!”
夕夫人嗔怪她:“你这傻孩子,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叫你这辈子不嫁人,也要得到他,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我跟你说了,他喜欢佛法,喜欢道法,你就去学,你就去看,看完之后,与他讨论,不就有了风花雪月?”
“只要你们能频频相处,再让你母后去敲打一下凤老爷子,让他向皇上求亲,求你下嫁,不就行了吗?”
揽月公主被说动了:“姨娘,你说的在理,到目前为止,我与他说话屈指可数,每次他都不给我好脸色。”
“若是他给了我好脸色,我能多跟他说几句话,让人误会误会,我也有借口嫁他!”
“行,姨娘,我听你的,可是我手边也没有佛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