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负眼神攸地一深:“三皇子侧妃娘娘,你怀有身孕,为你肚子里的婴孩着想,你还是不要去见过多的血腥东西才好!”
我轻飘飘的问道:“夕夫人怎么会是血腥的东西,她是一个人,我去看看她这个人,又不做什么,这样也不可以吗?”
沈揽月难得和我同仇敌忾:“是啊,凤大人,本宫只想去看看姨娘,想知道现在的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如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就通融通融。”
我在心里骂了她一句蠢货,看人就看人,还管案子进展到哪里去?
皇上下达命令让凤九负和我爹负责这个案子,这个案子从头到尾,查出来之后所有的卷宗,皇上是第一个看的,她一个公主向越俎代庖,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爹这个时候开口了:“凤大人,要不这样,公主想了解案情,就劳烦你带她去了解,我带三皇子侧妃去看夕夫人!”
凤九负眉头皱成了川字:“姜大人,公主没有任何权利查看案情的进展,我也不会带她去了解任何有关案子的事情!”
我爹疑问:“是吗?本官以为今日凤九负两三次出大理寺,是告诉公主案情的进展,原来不是,看来本官是多想了。”
“即使本官都想,那本官就不想,本官现在带三皇子侧妃去看看夕夫人,姜回,我们走!”
我爹说罢,强势带我离开。
沈揽月本就是来见凤九负,见我们离开她就不走了,低低的叫了一声:“九负哥哥,我舅舅们是冤枉的,叶继宗是受到了他人的蛊惑故意残害我姨娘的!”
“还有姜回和她爹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其中肯定有他们的手笔,你不要查我舅舅和我姨母,你查查他们两个!”
凤九负没有斥责她,我爹就停下了脚步,回转了身子,拱手对沈揽月行了个礼,扬起声音道:“揽月公主,人前不说坏话,人后不做诋毁。”
“本官现在还没走远,就听见你在这里诋毁本官和本官的女儿,你今日所说的话,本官会一一上报给皇上,请求皇上,多叫几个管事的公公和嬷嬷,好好管教管教公主您的宫规!”
沈揽月浑身一抖,连忙回身解释:“姜大人,你误会了,本宫说……”
我爹站直身体,深红色的官袍让他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面无表情的用一双桃花眼望着沈揽月。
沈揽月狡辩的声音戛然而止,不但一句话说不出来,还下意识的往凤九负身后躲。
我爹静静的望了她片刻,把视线一移,落在了凤九负脸上:“凤大人,都说娶妻娶的是门当户对,娶的是旗鼓相当,娶的是貌美如花,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知大体!”
“凤大人年龄不小了,若是想娶妻了,可得好好挑一挑,毕竟…成婚不是你和妻子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你们两个家族的事情!”
沈揽月听懂我爹的言下之意,脸色乍青乍白,眼中对我爹充满了敌视。
凤九负上前一步拉开与沈揽月的距离,拱手对我爹回了个礼:“多谢姜大人提醒,我暂时无成婚打算!”
沈揽月一听,身形一晃,脸色惨白惨白的,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
我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原来凤大人暂时无成婚打算,即使如此,你要告诉一些痴情人,莫让她们为你耽搁了年岁,更别让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罪人!”
凤九负额首:“一定!”
我爹目光扫了一眼沈揽月转身就走。
沈揽月红了眼眶,眼泪在眼中打转,眼巴巴的望着凤九负,企图用柔弱可怜来换取他的怜悯之心。
可惜她用错地方了,凤九负不会心疼她落泪,更不会见她流泪就心生怜惜。
我和凤九负对望一眼,也转身跟着我爹离开,留下他们两个。
林朝夕没了鼻子,眼睛。四肢,全身上下都是伤,被白布缠绕包裹,白布上染着星星点点的红,躺在床上,除了微微的呼吸,起伏的胸膛,看不出她任何活的迹象。
我爹带我走近她,在床边站定,清冷个如冰的声音带着满满无情:“姜回,叶小侯爷的手段不错,戳瞎她的眼睛,割掉她的鼻子,舌头,手脚,唯独没有把她的耳朵熏聋,可以让她听到任何人讲话!”
伴随着我爹声音落下,躺在床上的林朝夕发出了嗬嗬的声音,残破不全的身体晃动,仿佛是在谩骂我爹。
我顺着我爹的话道:“是啊,脑子无比清楚,留着耳朵能听见任何人说话,口不能语,手不能写,生不能,死不得,痛苦的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
林朝夕发出:“呜…呜……”声音。
我爹弯下了腰,凑近了她的耳边,冰冷的声音贯穿着她的耳朵:“林朝夕,骂我没有用,求我也没有用,我怀孕的妻子,被你整整折磨了半个多月。”
“在这半个月里,她也是这么求你的吧,求你放过她,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求你让她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