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杀的狗官,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假传政令,搜刮民脂民膏!实在丧尽天良!”穆韶听后气得剑眉倒竖。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渡过眼前这困局。不然,别说抓那个姓梅的,就是我们自己也得交代在这里!”穆夫人见儿子气成这样,出言安抚。
“说的正是!可眼下情形危如累卵,我们能如何呢?”季时听到这里插话道。他们一屋子全是女人孩子,就算有瘦子兄弟和阿大在,只怕也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真要打起来,只怕自顾不暇。
“其实,我倒有一个办法。”这时只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众人听闻大喜,可回头一看,出声的居然是十岁的小姑娘许艺,顿时大失所望。
“好孩子,我知道你心急,可这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操心的。你放心呆着,顾好自己。”穆夫人温声出言安抚。
“穆夫人,我不是说孩子话。你还记得我们在路上挖的土豆吗?”
“记得。怎么了?那土豆和此事有什么关系吗?”
“如今民众□□,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收税太高,百姓辛苦种田却无法养活自己;二是梅县令身为父母官,欺上瞒下,中饱私囊。”许艺扫他们一眼,见他们听得认真,”可如今他自己私逃,这第二点已经不足为虑。如今只剩这第一点。”
“可是你可知,这恰恰是最难的一点!”穆韶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她。
“其实这一点也好解决。县衙这次收了这么多粮食,肯定不能一下全运出去。这太引人注目了。所以这里必定还有余粮!我们只要一边开仓放粮,一边种植一种三月内成熟的高产作物....”
“胡闹!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季时本来还听的认真,以为这女娃真有什么真知灼见,如今一看,果然是他糊涂了。居然会觉得一个十岁的小女娃能解决眼前这么大个摊子。
现在的魏国多以种植水稻为主。一亩地水稻可产四石谷,这些谷子还要脱壳才能吃,算下来一亩田不过得2石多些。这还得是丰年,若是遇上灾年,这产量还得大大减少。
且水稻一年可种植两次,已经算是周期很短。还有什么能比水稻还高产,时间还短的作物?至少他活了这几十年,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十岁的女娃,怎么可能会知道?
许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径直看向穆夫人,“夫人,您还记得我们路途上挖的那些土豆,那肯定记得它挖出时的数量了。”
“你是说....?你那里还有吗?”穆夫人眼前一亮,想起来那一颗苗可以结好多果子的土豆。她大喜过望。这么一颗都能产出十来颗。若是数量足够,又有人细心照料,想来实现高产也并不是一句空话。
“有的,我这里还有一些,应该足够应付这次□□了。”其实她这里何止一些,她仓库里堆满了土豆。
这农场游戏有一个记忆功能。这些天事情太多,她都没顾得上打理。因此农场按照记忆,一直在给她坚持不懈的种土豆收土豆,再种土豆收土豆。可以说开农场以来,她就一直在种土豆这一种作物。也幸亏这个记忆功能,不然啊她一时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种子。如今虽说不是种植的最佳季节,但要是操作得当,也是完全能种出来的。
季时听了这话,眯着眼把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瞧了一遍。也没看出哪里能藏这么多东西。看来小侄这个朋友很是神异啊。他别有深意的又扫了许艺一眼,摩挲着椅子扶手不知想什么去了。
其他人见状倒没有多问,以他们共患难的交情,许艺也不会坑他们,这就足够了。谁还没点秘密呢。
许艺感激地看他们一眼,话头一转,“如今关键是该找个身份合适,能镇住场子的人出面,安抚住外面的人。不然,我就是有再好的东西拿出来也白搭!”
“确实如此。可该让谁去呢?”
穆夫人是一介女流,按眼下的情景,并不适合出去。其他人诸如瘦子兄弟,虽有武力,可真要讲起道理,还不如穆夫人。穆韶虽是前太孙,可到底年纪太小,怕是不能服众。那就只有....
众人目光一致转向垂着头的季时。寂静片刻后他反应过来抬起头。
“不是,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要我去?!少爷我可是文弱书生,万一那帮流民一时激愤,把我打出个好歹....”
“兄长,岂不闻古语有云,君子义以为上。见义不为,无勇也。兄长是君子,自然当以义勇为先。况且,现在你所要做的,乃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后世子孙都会记得你的!”
季时被穆夫人这一番话劝下来,退缩的话也不敢再说。只好嘴里嘟嘟喃喃。众人就权当没听见。于是商定安排阿大随行保护。几人凑在一起如此这般商量起来。
他这个当事人反倒站在一旁,插不进去。穆夫人见他在旁边傻站,走过去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如此这般地给他说明白。等季时连连点头,才算交代完。瘦矮个还珍惜地从包裹里拿出两个生土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