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就好。沈幼恩暗暗冷笑着,张了张嘴。
接下去的话她尚未来得及没出口,便听蒋弗延相当开窍地自行又道:“我输了,我知道,你不说我也已经做好了等下执行惩罚内容。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但现在既然你已经提出来了,惊喜就不可能是惊喜了。”
“对不起。”蒋弗延道歉,“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对不起,现在我才赶回来;对不起,让你在婚礼上直接面对我,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他的道歉并没能消解沈幼恩的火气,沈幼恩甚至更生气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话……”
后面的话沈幼恩讲不下去了,因为她的喉咙完完全全地哽住了,被铺天盖地的酸楚堵塞得半点缝隙也没有。
同时被酸楚所侵占的还有沈幼恩的鼻子和眼睛。
它们侵占的速度太快了。
先前被她控制得有多憋屈,现在爆发的速度就有多快,以至于沈幼恩自已都没反应过来,她化了好几个小时的新娘妆一瞬间遭到了她的眼泪的洗劫。
沈幼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蒋弗延手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
沈幼恩说不了话,只能靠肢体的挣扎告诉他,她不愿意给他抱。
蒋弗延没有松开手臂,在她耳边轻声说:“那我不抱你给你遮一遮的话,你哭成花脸猫的样子就要被摄像机拍下来了,宾客们也全看见了。”
沈幼恩的脑子一嗡,立马什么反抗也没有了,任由蒋弗延和她紧紧相拥。
宾客们全部一头雾水,不清楚新郎新娘究竟在干什么。
沈幼恩整个人比先前刚跟着蒋弗延入场的时候还要没有自主意识,更加傻愣愣地跟着蒋弗延的提醒去执行自已的行动。
于是等沈幼恩有几分清明的时候,她已经签完了自已的名字,和蒋弗延完成了结婚注册和登记。
在这之后,原本的婚礼流程也做了小小的调整,宾客们先开始吃席,提前给宾客们上了菜。
沈幼恩在伴娘们的陪同下回去,由化妆师给沈幼恩补妆。
还好,沈幼恩哭的时间没有太久,除了眼睛红红的,其他没什么影响。
赵念潼以为那会儿是蒋弗延说了什么结婚誓词才把沈幼恩弄成这样的。
葛裳当时的位置虽然听不清楚蒋弗延和沈幼恩的对话,但葛裳很清楚这场婚礼新郎的猫腻,也清楚沈幼恩对“蒋弗延”的抗拒。
哪怕沈幼恩本人已经同意完成这场婚礼,葛裳仍然难以理解沈幼恩怎么会在婚礼上和“蒋弗延”抱在一起,好像他们真的就是本来的新娘和本来的新郎。
这样的话,沈幼恩把生死不明的蒋弗延往哪里搁?
不过沈幼恩回来补妆期间,葛裳隐隐约约地猜到了某个可能性。
沈幼恩补妆期间,葛尧也来了沈幼恩这里。
葛尧来这里通过化妆镜和沈幼恩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只跟沈幼恩说了一句“恭喜”,然后离开了。
表面上的意思好像就只是姐姐对妹妹的结婚祝福。但沈幼恩听得出来,葛尧是发现了新郎已经换回了蒋弗延本人。
沈幼恩认为发现现在新郎已经是蒋弗延本人的人,不止葛尧一个。
尤其是蒋家熟悉蒋序和蒋弗延的人。因为蒋序冒充的是蒋弗延失踪前的样子,如今经历过一个多月下落不明的重新回归的蒋弗延,外形上的那点变化,瞒得过宾客,却瞒不过早上才跟“蒋弗延”一起登船的那几个蒋家人的眼睛。
当然,沈幼恩现在暂时管不了蒋弗延那边究竟怎么处理的。
她和蒋弗延的婚礼还没有全部完成。
沈幼恩补完妆的时候,还留在她身边的伴娘只剩金子一个人了,葛裳和赵念潼都被请去落座吃席了。
回到婚礼现场的沈幼恩一开始没有见到蒋弗延。
婚礼司仪说了几句话,说新郎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给新娘。
新娘本人沈幼恩手里在刚刚就被塞了一条绸带,司仪说完有礼物要新娘亲手拆开之后,沈幼恩就开始拉这条绸带。
即便已经料到这个环节就是蒋弗延输了比赛履行赌约内容的时刻,当由她亲手将绸带末端的穿着婚纱的蒋弗延从后面拽到众人的眼前时,沈幼恩还是忍不住……笑了。
一个多月了,平时最爱笑的沈幼恩不记得自已期间笑过几次,但她清楚地记得这是一个多月以来她最开心最真实的一次笑。
笑得沈幼恩差点又掉了眼泪出来。
还好她及时憋回去了。
无论摄像机还是摄影师手里的相机,可都正在拍着,沈幼恩之前已经当众溃不成军了一次,不能再在婚礼上给别人看她笑话的机会。
想想看船上的这些宾客,见过的婚礼都不少,哪怕蒋弗延在这场婚礼上花了很多心思,对宾客们肯定也没多特殊,唯一可以变成谈资的恐怕就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