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了不是。”说罢,来到灯前,又捣鼓起来。 他面朝墙壁,正当手指灵活地在壁灯灯罩内操作着什么的时候,壁灯却突然一亮,柔和的暖光直接盖过了他嘴里的手电筒微光。 不仅是壁灯,整间屋子都灯火通明起来。 “完蛋蛋,死翘翘。”袁野心里咯噔一响,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 “壁灯里就不用安窃听器了吧,离沙发远,离办公桌也远,作用空间不仅重复,收音也小,实在是多此一举。”一个稳重的声音从房门的方向传来,随即是关门上锁的咔嚓声。 呆滞了两秒钟的袁野没有回头,他将嘴里的手电筒直接吐在地上,然后恢复一贯的痞笑,一边脱掉手上的胶手套,一边转身道:“你说得对,我也就是偷懒,懒得把多余的东西捎回去,反正又不能退货,带在身上麻烦。” “你可以拿去卖。蜀都城郊的废品站应该会给你一个好价钱。”说话之人立于房门内侧,与袁野四目相对。此人正是9月24日,被袁野用下三滥手段打得躺担架的肇总在路上所见,戏称其为“宇文太师”的人。 他年纪至少40有余,早已不再风华正茂,但体格仍旧强健。岁月的沧桑让他的皮肤变得粗糙,可深麦色的皮肤更显健康,五官端正中透着严肃。时光可以让一个人不在青春,却无法抹去一个人沉韵数十载,由内而外的帅气。他卷起的教官迷彩服袖口所袒露出的结实小臂上青筋清晰,宽大的双掌戴着黑皮露指手套,有一种飞扬跋扈,极具侵略性的视觉冲击感,裤腿扎进高帮黑靴里,加之被挺拔身躯支撑起来的迷彩服,一看就比袁野更有军事范儿。 袁野抿了抿嘴唇,斜视向上:“对哟,我怎么忘了,德意志进口的窃听器再怎么当废铁,一个也能卖几大百。” 男人一直盯着袁野,既傲慢又和蔼:“你长高了,也长壮了。” 袁野转换成轻松的站姿:“当然,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是在2年前。”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追忆过去:“原来,都已经2年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在居然国内见到你,没想到你会死在我手里。” 话说到这,男人从身后娴熟地拔出手炝,对着袁野连扣三下扳机,完全没有征兆,更没有犹豫。 就算袁野一直有所戒备,也岂会料到才开始聊天,对方就直接使用□□。 他眼疾手快,低头屈身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到实木大办公桌的后边儿。 “我勒个去!虽然是久别重逢,但你欢迎我的方式也太特别了吧!”袁野躲在办公桌后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男人的面容冷峻得残酷,举枪往办公桌的方向走了3步,但仍保持至少5米距离,回答:“谁说我欢迎你了,我设下圈套摆明是要做掉你……话说,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袁野同学”?” 袁野大口大口的喘气没有停下,他躲在桌角后挤出轻蔑地笑容:“原来你调查过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在这儿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都看不到呢?” “咻、咻”接连两声低沉的炝响,子弹打在袁野依靠的桌角,擦出的木屑和子弹残渣掠过袁野的脸颊,划破一条细细的口子,血液从口子里渗透出来。他赶紧滚到桌子的另一侧,避免再受伤。 男人开炝之后,才缓缓地说:“本来我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毕竟人类在通常情况下不会低头去看自己脚边的蚂蚁。但你打伤了肇总…….恭喜,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袁野:“不是吧,你‘恭喜’我的方式就是又射我两炝?” 男人藐视状,一边换弹夹一边回答:“没办法,在这里不适合使用□□,动静太大。” 袁野:“......” 男人:“你在营区闹事儿,是故意让我发现你,希望我能坐下来好好和你谈判?很遗憾,对于结社的人,我从来都只用炝子儿和你们‘谈判’。” 袁野听见对方换弹夹的响声:“你才开5炝就换弹夹?真是浪费。” 男人“咔嚓”换好弹夹,拉开保险:“没办法,毕竟对付你,要用连发,如果打到一半没子弹,会很尴尬。” 袁野苦笑:“你在办公室里用这玩意儿,会不会太离谱了点儿?” 男人摆了摆自己的炝:“放心,自带消声器。” 袁野感到头疼,这尼玛哪是□□的问题? 忽然间,他怎么觉得此时此刻他的心路历程和某人在彼时彼刻很相像。 “你中了几发子弹?三发?还是两发?”男人问。 此时的镜头拉到袁野的手臂,他的左手小臂已经被血染成了淤红色。右手一直用力摁着中炝口,试图尽最大力量止血。疼痛交加,就是他大口大口喘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