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可见雕塑师是下了一番大功夫的。
花岗岩门牌深雕着一行不伦不类、不知为何字体的大字:松谊演武场
盛夏如实发表看法:“门面挺有范儿,但这名字不敢恭维。”
袁野:“名字很俗、名字很熟。”
冼白不屑一顾:“嗨,当然是又俗又熟啦,这营地的大老板是高峰师哥。”
盛夏惊叹:“高老师真的这么有钱?”
冼白回答:“那家伙手里握着几十个公司,特有钱,否则学校领导会忍他那么多年?”
乐一指着自己的鼻子:“和我一样是富二代?”
冼白露出极度遗憾的表情:“很遗憾,是创一代,据说还是大学本科期间白手起家的。”
盛夏:“难以想象。”
冼白义愤填膺:“很没天理对不对!他大学四年就赚了一个小目标。我起早贪黑拼死拼活一年才赚个四五十万!”
盛夏听了,不想和眼前的凡尔赛说话。
曲清辞踮起脚尖望向巨石:“高老师亲笔题的词…不像是书法呀。”
萧望舒笑:“清辞你不用那么委婉,可以直接说写得很丑。”
乐一继续凑热闹也往那边瞧:“落款的题词人是复姓,不是高老师。这名字没听说过,很出名?”
乐一的话居然能引起袁野的兴趣。袁野有两手支撑在韩牧之的肩膀上,攒劲儿地望:“复姓?我看看,我看看!”看完后失落地跳下来,自言自语,“不是那家伙……”
冼白就像个什么都知道的导游:“听闻这地儿本来是个破产的度假村,去年师哥找到投资者,把这里改建成了军训基地,据说以后还想办成武校。这破题词就是傻缺投资人的真迹。”
盛夏不信:“高老师那德性,能开公司赚钱,已经属于都市怪谈的范畴了,居然还能忽悠到一个投资者来荒山野岭里开军训基地?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冼白叹气:“据说忽悠到的投资方不止一家,而是两家。还都是提前全款打给他那种,投资方和他真是比亲兄弟还亲兄弟。”
失落完毕的袁野一拍手,对盛夏坚定不移地说:“我决定了,不绑乐一了,要干就干票大的,绑高老师!”
盛夏翻白眼以示回应。
坚定完毕的袁野又开始咬手指,沉思之间喃喃道:“好像不行,高老师是我们结社的雇主之一……”
室友们没留意袁野的低语,随着大部队进入营地。
身后的铁门,重重关闭。
——剧透小剧场——
三年半以后,
教学楼大堂一隅,
盛夏四人以及萧望舒和曲清辞在角落扎堆站,全员西装革履。
冼白身着职业白色短袖衬衣、黑色包裙,怒气冲冲大步流星走过来,把手里的文件纸重重地甩给最弱小无助好欺负的乐一胸口上。乐一只能两手稳稳接住。
冼白气得满脸通红,仿佛有人欠了她100亿!
她双手叉腰,踩着与她气质完全不符的高跟鞋,在原地愤愤不平踱步打转:“太过分了!有他这样羞辱人的吗?早知道那家公司也是他的,我就不去参加宣讲会面试了。”
众人都显得都很无语,没一人搭话。
冼白发现朋友们表情有异,于是停下打转转,问众人:“你们也都拿到他的offer了?”
大伙儿都不太高兴地点头。
曲清辞怯怯地回答:“集团财务总监。”
萧望舒爽朗地展示offer:“人事行政部部长兼保安部部长兼法务部部长兼总经办主任。”
韩牧之冷漠地摆了一下手里的A4纸:“12家分公司的执行总裁。”
袁野用手指弹着他的offer:“你(韩牧之)只管12家分公司还算好的,我他喵的是38所培训学校校长,另有3所还在海外筹建。”
乐一又委屈又愤怒:“哈?凭什么你们都拿到offer了,就我没有!”
冼白不信:“那傻B没给你offer?”
乐一从背包里艰难地抱出两大捆文件袋:“没有啊,他只给了我一份战略合作协议让我回家慢慢看,1800多页,死沉死沉的。”
冼白气不打一处来,同时也瞥见了站在一旁目光呆滞的盛夏:“你呢?干嘛不说话?你又被分到什么职位了?”
盛夏眼角含泪,把他的offer默默抬起:“董事长……兼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