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血的外套被紧紧系在腰间。
原本被秦词新留下的两张符分别贴在了正在拦截恶鬼的殷瑾和秦放野身上,他悄悄远离了两个人。
顷刻间,整个院子,除了血腥味,只有秦词新的气味最浓。
在阵法包括的范围内所有的恶鬼缓缓转过头看向秦词新。
殷瑾和秦放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两个人回头看见中间隔着两三层恶鬼的秦词新,殷瑾眼里满是担忧。
隔着那些缓慢向前伸的无数只利爪,秦词新用口型无声地大喊着:“快走,我的阵法能减缓他们移动的速度,我先拖着,你们速战速决!”似乎怕两个人耽误了时间,他又补充道:“我在旁支那边是水平很高的!相信我!”
看着阵法里的恶鬼果然移速大大减缓,时间迫在眉睫,再耽误下去放出来的十八层的鬼只会越来越多。
殷瑾拽了一把怔愣的秦放野:“快走啊,这边有秦词新呢,他也很厉害,我们赶紧处理完裂缝回来帮他。”
秦放野看着近在咫尺的主宅大门,又深深看了一眼秦词新,接着是眼里一闪而过的,殷瑾背上被贴着的隐藏活人气息的符纸。
那边的秦词新看着他,咧开嘴自信的笑了一下:“快走,别浪费我的时间。”
等到大厅的时候,秦放野的衣服已经被鬼抓得破烂不堪了,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来,被人不甚在意的抹去。
殷瑾五指已经被红线深深勒紧肉里,血珠沿着红线低落,在地板上开出绚烂的花。
大厅的四周伺机而动着几只不敢上前的恶鬼,中央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身材矮小,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他的身后是被悬浮在空中的符咒围住的秦老爷子。
开启屏障将恶鬼困在秦家范围的人,是爷爷。
老爷子的额角不停地向下流血,而他还是稳稳地没有动过,任面前的黑衣人怎么挑衅,他都目不斜视,没有动过。
黑衣的中年男子伸出手,殷瑾清晰地看见那是一只干瘪萎缩的手,状似骷髅却带着黑色而尖利的指甲。
黑衣人将披风的兜帽摘下来,露出了那张不人不鬼的脸。
他一脚踹在环绕着老爷子飞速转动的符咒屏障上:“说话啊!我最讨厌你这一副高高在上,漠不关心的恶心嘴脸,以前也是,现在也是。装模做样,令人作呕!”
一旁秦夫人一身狼狈,散落着头发地伏在地板上,平时常戴的玉镯子此刻已然碎落在地板上,殷瑾看不清她状况如何,但是她想上去赶紧把秦姨扶起来,却被秦放野轻轻抓住。
黑衣人缓缓转过来:“啊哈,你们终于来了啊,我在此恭候多时。”
他把目光落在秦放野身上,眼里的神色带着厌恶与欣赏:“你就是小野啊,长这么大了。”他又满意地笑起来:“我去禁书那处看了,多了很多字迹标识和翻阅的痕迹。你很不错,我离开的这些年听说过很多你的事,比其他孩子更加聪慧,同样的符箓,你画出来的使用起来威力更大,怎么样?”他靠近秦放野,声音像是破旧卡带的老收音机。
秦放野将殷瑾护在背后,厌恶的看着他:“别碰我,你个杂种。”
黑衣人听到秦放野的那句骂不但不恼,居然还出奇的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说出了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扔在湖面:“哈哈哈哈杂种?”黑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是杂种,你是什么,小杂种?”
他呵呵地笑了两声:“秦放野,我是你老子啊。”
秦放野恨恨的啐了一口:“不可能,我爹早在一次任务中死了。”
黑衣人脸色变得又青又红,如同泄愤一样又抬脚踹了一脚老爷子面前的符咒屏障:“好啊好啊,秦安生,你到处宣扬着你儿子死了,也不愿承认有我这样的一个儿子活在世上。”他癫狂的笑起来:“你害死了我小叔,还要害死我,你真恶心啊,表面上装得那么深明大义,道貌岸然,谁也想不到你唯一的儿子是个邪修吧?”
秦放野看他如此折辱爷爷,下一刻就提着赵王剑要取他项上人头:“你闭嘴!”
黑衣人侧身一闪,奸笑着:“你不要不信,你最敬爱的爷爷,实际上就是一个残害兄弟手足上位,对亲儿子不管不顾加以迫害的浑蛋!”
秦放野一剑横扫向黑衣人:“你给我闭嘴!”
“哼哼,你不相信吧,他将亲儿子独自丢在老宅不闻不问,不断打压否定我,还害死了一直照顾他孩子的兄弟,为了他所谓的大义灭亲、道貌岸然,将自己亲子与兄弟赶尽杀绝,在我跳崖逃离之后,他派人四处散播他儿子已死的消息,只是为了他的面子。”
他引诱的说到:“小野啊,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你爷爷呢。”他伸出手四周环顾了一下,像是对待自己的杰作一样评判着:“你看到了吧,人人喊打的邪术有这样大的威力。”
黑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家村和高家的手笔里你处理的不错,你看,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