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的并肩走着,可能是方时章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开口道:“我不在的这四年,你都干什么了?”
听见这话,柳溪的心猛地一紧,她就像是偷了别人人生的小偷,她哪知道!
“嗯……不就和从前一样,养鸡养鸭种种地,干些农活。”书里写柳溪一直是农妇,应该除了农活也没啥了吧。
“闲下来的时候没有干其他事情?”
“没啊……能有什么事?”柳溪满脸问号,她应该干点什么吗?怀疑她出轨?这男人太小心眼了吧!毫无道理的怀疑啊!
但是人家又没说,自己主动提又像是不打自招,于是她开口补充道:“家里那些事就够我忙活了,哪有闲工夫干别的。”
柳溪笑笑,这说得够清楚了吧!她!没!时!间!
“嗯,你辛苦了。”方时章低头看着路上的石子饶有所思。
柳溪以为他只会送她到院子门口,结果他进去了……
后来想着估计他待会儿就走,结果沐浴更衣完出来他还在!
柳溪披散着头发一脸震惊的看着端坐在自己屋内的男子。
“你……呃……那个……跟月姨娘吵架了?”
“没有。”
“你很闲?”
“没有。”
“那你杵这干嘛?”柳溪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这次方时章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头对妙春说:“你们都出去吧,我给她梳头。”
柳溪更震惊了,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方时章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柳溪不停回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那天的诗集好看吗?”他梳头倒是认真,一点一点极其轻柔的给她梳着。
“好看啊。”柳溪回忆着那本诗集,她从前没那么认真的静下心来看诗集,现在看完细细品味也别有一番风味。
柳溪没有注意到,方时章换梳子时,悄无声息的拿了一支银簪。
“今日为何要救她?”
柳溪听到这话,忍不住从镜子里剜他一眼,这读书人这么冷血不通人情吗?还为什么要救!
“那是条人命啊,我能救为何不救?”柳溪把玩着自己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忽的感觉脖子一凉。
柳溪猛地抬头,看见镜中的自己脖子上正抵着一支簪子,身后的男人一脸阴沉,一手拿着簪子抵上她的脖子,一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
柳溪不敢动,心里苦不堪言。
不是吧大哥,我都说了这正妻的位置能让给邵月,跟我说一声就行,用不着这么激进吧!
“你到底是谁!”男人压低声音,手上的簪子又朝她逼近几分。
“我是柳溪啊。”柳溪紧张的不行,磕磕绊绊的说着。
“撒谎。”男人的面色愈发阴沉。
我的天老爷啊!柳溪欲哭无泪,她撒什么谎啊,也没人跟她说她是卧底啊!好好的古言变成间谍片了?
“我是啊!”柳溪心虚的说着,被人一质疑,她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柳溪了。
“溪儿不识字,更不会水!你到底是谁?”
柳溪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刚刚这么问,原来问题出在这了,差点就解锁新死法了。
“不是……干活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没有,四年!四年诶!四年我总得有点时间能学吧。”
这苍白的解释柳溪自己都不信。
“你想想,我伪装成柳溪图啥啊!”
方时章没说话,但是簪子逼得更近了,她能感觉到簪子抵着皮肤快要戳破的那种感觉。
“你杀吧你杀吧,我死了你刚好和你的月月长相厮守!”死就死吧,人不能陷入自证,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自己了。
她感觉到脖子上的簪子轻轻一抖,随即离开了她的脖子。
她摸着脖子,第一次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到底哪里让他打消了怀疑。
柳溪把凳子拉到他旁边,语重心长的说:“你想一想,我如果真不是柳溪,我干嘛顶替她呢,我顶替邵月不更好?柳溪又苦又累那么多年,一年都见不上你一面,我顶替她也太亏了吧。”
“又苦又累……”
“你不要重复我的话。”柳溪开始不耐烦了,这个刚刚还想杀她的人,现在这么失落干嘛?
话都说到这了,柳溪决定走心,好好劝劝他!
“你既然喜欢月姨娘,那就跟人好好过日子,人家出身比我们都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做个侧室确实委屈人家了,你把她扶正,对你对我对她都好!”
“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
“不委屈不委屈。”这大哥还怪替她着想的。
柳溪挪挪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