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回去后,一个晚上她都睡得不踏实,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去方时章那的路上,柳溪真的绝得这个设计太不合理了,怎么能这么远。每天的运动量都在这了。
一个家丁远远的跑来,“夫人,阳少卿家的四姑娘来了。”
“阳……乐菱?”柳溪垂眸,人家来都来了,也不好见都不见就叫人回去,她又不想走回去,让她去方时章那找自己,人家一病人,万一人家忌讳怎么办?
她踌躇了半天,“走吧,去看看。”
远远的便看见阳乐菱带着个小丫鬟朝她挥手。
“你昨晚干嘛去了?这么没精打采的。”她的话语里满是打趣的意味。
“是方时章,他……”病了。还没说完,阳乐菱像个开水壶一样兴奋的尖叫起来。
她们这个年代的人不应该都很矜持吗?这是怎么回事?
柳溪本来就没睡好,无力的看她一眼,说道:“是他病了 。”
“病了?那邵月怎么还出门了?都丢给你照顾啊?”阳乐菱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对她的同情。好事都是那邵月的,需要人的时候就不出声了。
“她出门了?”她昨天看起来也挺担心的啊?不至于还能高高兴兴出门玩儿吧?
“对啊!我看见她了,你家那个……严重吗?”
“小病而已。你来不是为了跟我说看见邵月了吧?”方时章莫名其妙受了伤,还是不要传出去比较好。
阳乐菱一敲脑袋,“嗐,之前不是说带你认识位绣娘,本来想今天和你一块去的,现在看来要改天了。”
柳溪冲她一笑,刚想说她已经找到绣娘了,便见阳乐菱秀眉一抬,“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同那绣娘长得有几分相似,名字也像。”
柳溪隐隐觉得有些巧合,“那绣娘可叫柳旭?”
“对对对!你认识?”
柳溪尴尬一笑,怎么还真这么巧,合着就算方时章没找到柳旭,她也迟早能见到。
“那是我家姐。”
阳乐菱惊呼一声,她从前可没说过还有姐姐。
“那你还找绣娘?”
“我也是刚知道,你先回去吧,我得去看看方时章了,等他好了我去找你玩儿!”柳溪拍拍阳乐菱的手背,她是真的担心方时章了。
阳乐菱看出来她满心的担忧,赶紧挥手叫她去,不用管她。
屋里的门开着,许多丫鬟在里面走来走去。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是着急忙慌的样子。
“芸青,怎么样了?”柳溪把芸青拉到一旁小声询问。
“老爷一晚上都反复发热,用了许多药都没办法。”
柳溪轻叹一口气,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在旁边看着。
过了半晌,屋内的人渐渐散去,柳溪估计应该是退烧了。
&34;如何?&34;柳溪轻声问道,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床边的方时章身上。只见他紧闭双眼,静静地躺在那里,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显得愈发惨白,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着。
柳溪心中一紧,她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方时章的脸颊,但又怕惊醒了他。
“方大人现在是退热了,但是不知待会儿如何。我先去抓药,夫人好生注意着。”说完,他便带着自己的小徒弟走出门。
柳溪无聊的坐在一边,时不时探一探方时章的额头,一直到郎中回来他都没再发热。
接下来的几天,郎中一直住在府里,等到病情稳定,郎中才向她告辞,但是方时章还是没醒。
柳溪本来对那郎中半信半疑,第一天他就说已无大碍,后面不又来了,但是郎中这次走了之后的几天,方时章除了没醒,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事了。
但他怎么不醒呢。
在这期间,老夫人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流着泪走了,邵月一次也没来过。柳溪都怀疑方时章受伤之前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柳溪甚至让妙春去请过她。但是妙春说,邵月都不在泛月阁,问了她院子里的丫鬟才知道,邵月回娘家了。
柳溪不明白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娘家。
方时章醒来的时候,柳溪正把脚搭在他床上抱着一筐葡萄吃着。
“你醒了?”柳溪这几天守着他已经麻木了,昨夜她又没有睡好,她梦见方时章死了,她想去祭拜方时章,可她都不知道他葬在哪,她还被赶出府了,在街边过得可凄惨了。
这段时间她做过很多次这种梦,甚至还梦见方时章要她下去陪他,然后被她破口大骂一顿。
柳溪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手背上,用手在脸上擦擦,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别哭了。”方时章有气无力的,许多天没说过话嗓子也格外沙哑。
柳溪擦擦眼泪没有说话,这段时间日日守着他,她觉得好累,和从前上班时的感觉一样一样的,这次她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