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们,就连李毅也见过太多,在慢慢习惯,甚至是麻木。
野外饿死倒毙的尸首,步履蹒跚逃荒的孩童,一家吊死在野外的流民,灾荒之年,这种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发生,随处可见,尽是对黑暗残酷世道的控诉。
眼看着孩子就要被带走,妇人尖叫一声,立刻扑了上来要抢夺孩子。
管家吃了一惊,连连后退,两个孩子哭着扑到母亲怀里。
“还不快将这疯婆子拉开。”
两个泼皮见此立马就要上前,却见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拦在他们面前。
看到李毅打扮得体,泼皮陪笑道:“这位少爷,您若是来买奴婢,小的稍后伺候。这对兄妹已经被买走了,还请您行个方便。”
李毅冷冷的看着他们,对着身边的布颜道:“将他们的腿打断,问清楚还有哪些人参与人口买卖。”
两个泼皮脸色大变,大叫道:“这位少爷,俺们是曾爷的手下,上面还有总督衙门庇佑,可不敢动手。”
布颜转头看向李毅,只看到一张冷漠的表情。
没有丝毫迟疑,他上前拽住两个泼皮的领子将他们掀翻,然后挥动刀鞘,只听‘咔擦’两声,骨折声响起,两个泼皮顿时惨叫连连。
李毅走上前,冷冷的注视着他们道:“你们口里的曾爷是谁?又有谁庇护你们?”
泼皮恐惧的看着李毅。
布颜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猛然一扳,泼皮的手臂就被扭成麻花。
泼皮发出凄厉的惨叫,连忙道:“曾爷就是赈灾属官曾平,他召集小的们帮着贵人们买卖奴仆,好从中获利。”
李毅眼中满是怒火。
他本以为这帮泼皮仅仅是黑恶混混,没想到背后竟有赈灾的官员在后面鼓动。
李毅语气冰冷的道:“布颜,你去将这个曾平给我带过来。”
布颜转身离开。
远处的管家脸色一变,想要离开,却被李过拦住了去路。
他眉头一皱,拱拱手道:“这几位仁兄,我乃是榆林王员外的管家,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李过看向李毅道:“师父,这是个大户人家的管家。”
李毅冷声道:“将他们抓起来,再派人通知刘宗敏,将所有在饥民营地买卖人口,欺压饥民的人全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走。”
李过脸色一喜,对着两个少年摆摆手,上前将养尊处优的管家按倒在地。
原本还趾高气扬,嫌弃饥民肮脏的管家,很快与两个泼皮绑在了一起。
周围麻木不仁的饥民眸子里多了些神采,他们踌躇地慢慢聚拢过来。
想看看到底是谁敢教训这些欺压他们的泼皮,颐指气使的管家老爷们。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带着十几个衙役、民壮,快步走了过来。
他还未靠近,就怒喝道:“谁敢在老子的地盘放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饥民们看到此人,立马畏惧的后退。
李毅冷冷的望着他。
两个泼皮见到此人,连忙大叫道:“曾爷,快快救命。”
曾平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指着李毅大喝道:“大胆,你们竟然敢在饥民营地闹事。来人,给我统统抓起来。”
衙役、民壮举着木棍就要上前。
李毅冷喝一声,掏出来随身腰牌。
曾平伸头看了一眼,连忙拦住手下,惊疑不定的道:“这位大人,你一个武官来这里做什么?”
李毅冷笑一声道:“你没有收到总督衙门的文书吗?竟不知我是赈灾副使。”
曾平脸色一变,连忙躬身长拜道:“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李过,将此人给我拿下。”李毅怒喝道。
曾平剧烈挣扎,大叫道:“大人,下官不是有意冒犯,你不能这样对下官。”
李毅愤怒的指着他道:“我不在乎你的冒犯,只是要问你,为何你不在营地挖掘沟渠?为何不安置饥民?为何不派人维持秩序?”
曾平脸色惨白,惊慌的道:“下官失职,只是饥民颇多,实在难以管控,又缺少钱粮,下官也是迫不得已。”
“那为什么这么多官绅大户在饥民营地买卖人口?这些泼皮无赖又是在帮谁做事?”
曾平噗通跪下,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毅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冷厉的道:“史通判不在,你就敢如此阳奉阴违,欺民害民,如此恶行人神共愤。”
曾平惶恐的瞪大眼睛道:“大人,小人冤枉。此事另有隐情,还请大人容小人私下禀报。”
李毅冷哼一声道:“有什么话,你就当众明说。”
曾平望着周围聚集的饥民,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李毅冷喝道:“既然如此,来人将他重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