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挑完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除了罗屿还能行动自如以外,陈杰和陈鱼塘二人全是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不仅脚底板磨出了十多个血泡,就连挑水的肩膀也是血肉模糊,疼得二人龇牙咧嘴,叫苦不迭。
“不得了,你们还真挑完二十担水了。”孙义上前瞟了一眼罗屿三人的劳动成果,深感诧异地说道。
“呵呵,他们哪有这种本事,我白天看到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抬上来的。”孙义身后站着一位尖嘴猴腮的青年,冷笑着说道。
“是这样吗?”孙义皱了皱眉,质问道。
“是又怎样?你又没说过只能一个人挑这二十担水,我们三个人一起挑,不也同样完成六十担水了吗?”陈杰红着脖子说道。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孙义,想到自己确实没这样说过,也就收回想找茬的心思。
“算你完成了吧。”
“不过,明天依旧有训练,千万别忘记了。”孙义淡淡笑道。
“我们这情况,怎么训练?”陈鱼塘不满叫道。
“那我不管你们,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了,去不去就随你们便。”孙义双手抱臂,不急不缓地说道。
他跟陈杰几人是没有冲突的,但要想让自己在坤幽门的竞争力小一点,当然是能逼走一个就逼走一个,最好是走掉大半,这样他就有希望被坤幽门选中。
第一批他赶不上,第二批他一定要赶上!
陈杰和陈鱼敢怒不敢言,谁让孙义是坤幽门指定安排的人,得罪不起。
“这下完了。”陈鱼塘仰天长叹。
“闭嘴。”陈杰顿感心烦气躁,真的是一事不顺,万事不顺。
“我去给你们找点草药吧。”罗屿拍了拍屁股后的枯草,起身说道。
“什么草药?”陈杰一脸不解。
“当然是外敷内服的草药,不然你俩这样,明天起得来训练吗?”罗屿说道。
“山与兄弟你还会这玩意?”陈杰很是惊讶。
“这不是废话吗,我常年在山里,要是不会多一点,哪里能来到这个地方。”罗屿轻笑道。
约莫半个时辰后,罗屿竟真的带着一堆草药回来,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草药,陈鱼塘看了一眼陈杰,似乎是在问,真的可行吗?
陈杰同样很疑惑,看着罗屿的神情,他咬了咬牙,没敢下手。
“想快点好就按照我说的做,不然明天你们床都起不来。”罗屿已经把药草的量分配好,不会太猛,也不会没有效果,对于陈杰和陈鱼塘这两个普通人来说,就是恰到好处的。
“山与大哥,你以前吃过吗?”陈鱼塘拿起一株浑身泛紫的草药,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吃的样子,吃下去该不会直接就命丧黄泉吧?
不是他不相信罗屿,只是这样子未免也太吓人了点。
“吃不吃随你们。”罗屿淡淡一笑,没有多加解释。
吃个药还要说明缘由,这么勉强的话,索性就不吃。
“好,我相信你!”陈杰吞了一口涎水,内心多少有点慌张。
可是一想到明日繁重的任务,还有身上不时传来的撕裂疼痛,如果不吃下这些草药,今晚怕是疼到辗转难眠。
索性一咬牙,陈杰如老猪啃嫩白菜,吭哧吭哧地大口嚼起来。
见到陈杰都吃了,陈鱼塘犹豫一下也吃下草药。
入口的刺激苦味让这二人差点呕出来,脸色一下子如同猪肝一样涨红起来,脑袋上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
陈杰看着满头冒气的陈鱼塘,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阿塘,你的脑袋”
这话刚落,陈杰的头顶也开始冒出白烟,二人四目相对,皆是看出彼此眼中的惊恐。
“别紧张,这是正常反应。”罗屿轻声说道。
陈杰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还真怕自己这颗聪明的脑袋烧坏。
怀着忐忑不安的急促心情,终于等来了药力的生效。
霎时间,火辣辣的肩膀和长满水泡的脚底板,倏然传来一股舒适的沁凉,不再是疼得难以忍受,而是明显的缓解不少。
“顺便把这些泡水,热敷一下。”罗屿又拿出一小袋的药粉,放到陈杰的面前。
“山与兄弟,你不用吗?”陈杰问道,这下他是真的相信罗屿了,的确有两下子的。
“我当然用,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的体格比你们好得多。”罗屿摆了摆手。
“那倒也是,你这大体格子。”罗屿这么说,陈杰才松一口气,不得不说,他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罗屿,并与之结识,这个朋友属实仗义!
夜里,不时传来几声闷哼声。
虽然有罗屿采摘的草药内服外敷,但该痛还是得痛的,只是疼痛减小,并不是一瞬间就能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