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通电话响起，戚然被打断了思绪。
电话是郑思楠打来的：“戚然，你之前让我留意的导演，有眉目了，听说他最近正在小范围找投资人和演员。”
戚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带着声音也透出几分激动：“帮我以公司的名义向他递交一个试镜申请。”
“需要告诉周姐吗？”
“我明天亲自去找她聊这事。”
“好，我先润色一份简历出来，晚点发给你审。”
电话挂断。
戚然打开车窗朝后张望一眼。
身后，戚千亦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
当晚，戚然也没闲着。
她忙活了几个小时，整理了一份纪淮的个人简历。
她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以内，最大程度地替纪淮铺平之后的路，再把他从国外叫回来，以减少损失。
翌日。
戚然结束拍摄，确认周云溪在公司后，直奔公司。
戚然抵达时，周云溪正在给邵星对接一部亲情观察成长励志类的节目，他身上有类似争议，自带话题度。
其他综艺、剧方、代言，考虑到他的市场认可度不高，不愿浪费精力请他，周云溪找了很久才给邵星接到这个契合度很高的通告。
没有打扰周云溪，戚然落座，默默等着她结束电话会议，才开口询问：“邵星的工作方向有眉目了？”
“嗯。”周云溪颔首，手指仍在键盘上一通狂敲：“但效果如何，还得靠他自身造化。”
敲完最后一个字，周云溪抬头：“找我什么事？”
“问问我接下去的工作安排。”
闻言，周云溪面上流露出喜色：“你来得正好！有个好消息要通知你，圈内炙手可热的王导给你递剧本了，而且是女一号！！听说是蔡导推荐的，你这两天找个时间，跟我一块好好去感谢一下蔡导。”
“王导的剧本我看过了，几亿的大制作，演员班底和制作班底个顶个的牛，跟你搭戏的基本都是首屈一指的老艺术家和新生代好演员。”
“还在前期筹备阶段，就已经有不少资方排着队想要投资了。”
“要不是蔡导从中牵线搭桥，我累断腰也不可能给你搞来这种顶级的好资源！知道现在圈子里眼巴巴盯着你羡慕的人有多少吗？你一定得打起精神来，全力以赴，争取冲奖。”
看得出来，周云溪是真的高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恨不得现在就把戚然塞进剧组扬名立万。
“周姐。”
戚然出声打断了周云溪的幻想：“关于我接下来的接拍作品，我有亿点点想法。”
戚然说得很含蓄，但周云溪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不对劲，她脸色微变：“你的想法最好是我爱听的。”
“下部戏我想拍电影。”
周云溪松了口气：“王导拍得就是电影。”
“我想拍向浩淼导演正在筹备的电影，王导那边你帮我推了，蔡导那我会亲自登门去感谢。”
周云溪：？
“你说什么？”
戚然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向浩淼是谁？”
周云溪在圈子里这些年，对业界导演如数家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戚然从包里取出提早准备好的资料，递到周云溪面前。
周云溪皱紧眉头，接过资料。
向浩淼，28岁，某戏导演系博士，今年刚毕业，在校期间曾有过数部拍摄作品，也曾收获过称赞，但放眼整个导演圈，他那点履历，连桌都上不去。
周云溪沉默了。
她盯着戚然递来的资料反复看了好几遍，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戚然轻声唤道：“周姐？”
周云溪深深地吸了口气，捏着资料看向戚然：“你是说？你要推掉名导亲自操刀投资几个亿的大制作电影女一号，去拍一个向向什么的小新人电影？”
戚然：“……”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周云溪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当场撅过去。
戚然见状，连忙冲上前去给她倒水、言语安抚：“周姐，你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
周云溪气得头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她瞪着戚然：“别以为你有纪总护着，我就不敢骂你！你对自己的演艺事业这么不负责任吗？”
“同时得罪王导和蔡导的事我先不提！就这两项选择，傻子也该知道往高处去，你在搞什么？”
戚然并不意外周云溪的反应，就目前而言，孰轻孰重看起来的确一目了然。
但涉及到这种决定自身‘生死’的大事，哪怕周云溪说破大天，戚然也不会有任何回转的想法。
这才哪到哪，她之后必须做得事，才会真正惊掉旁人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