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一坛?你若是想抢钱,不妨直说!”
虽然花得不是自己的钱,但听到这个数字还是让萧景难以接受。
他作为承恩侯,每月俸禄也不过二十两,而且这二十两银子还不是实数,大都折合成米粮发放,能到手的不过四五两银子罢了。
现在这一坛酒就要十两银子,也就是说要攒上两个月,才能买一坛酒,这个价格明显是虚高,估计这掌柜见他稚嫩,想要宰上一笔罢了。
“诶,公子息怒!”酒楼掌柜笑呵呵道,“这个价格童叟无欺,您要是不信,不妨出去打听打听,我万香楼万家陈酿,那可是在上京鼎鼎有名,当年还险些成了贡酒呢!”
“贡酒?”萧景向秋菊投去疑惑的目光,她是女帝身边近臣,想来知道些什么。
“没听说过。”秋菊瞥了一眼酒楼掌柜淡淡地回道。
“没听说过?想必公子和这位姑娘不是上京本地人吧?这不要紧,您可以出去问问上京本地人,谁不夸万香楼的酒?”
“抱歉掌柜,我自幼便生在上京,恕在下见识浅薄,实在未曾听过这些。”萧景摇头道。“这个价格实在难以接受,告辞了!”
说罢带着秋菊和冬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楼。
“等,等一下!”
正当萧景犹豫是否继续寻找下一家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本以为是酒楼掌柜回心转意,没想到竟是方才在酒楼角落中,独自喝闷酒的那名白衣男子。
“抱歉,方才在下听到了几位与万香楼掌柜的话,”那白衣公子冲萧景拱手道,“敢问公子是要大量酒水,是么?”
萧景心念一动,拱手回了一礼道:“不错,这位兄台难道手里亦有酒水需要出手?”
“不错!”白衣男子回道,“在下陆宇轩。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我来!”
萧景不疑有他,跟着白衣男子的脚步来到了街边一处茶摊上,二人落座后,秋菊和冬梅则如门神一般侍立在萧景左右,倒是让陆宇轩有些奇怪。
“额,这两位姑娘要不一起坐下吧?”
“不必了,你们谈你们的,当我们两个不存在便是。”
“好吧,在下陆宇轩,”白衣公子收回疑惑的目光,转而看向萧景,“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
“在下姓张。”陆宇轩来历不明,出于谨慎考虑,萧景并没有告知真名。
“原来是张公子,失敬失敬。”陆宇轩再次拱手,“诚如张公子所言,在下手里的确有一批酒水急需出手。”
“哦?既然陆公子方才听到我与万香楼掌柜的话了,那在下也不卖关子,若是价格不能令我满意,也就没必要谈下去了,陆公子还是请回吧!”
“张公子爽快,那在下也不废话了。万掌柜给您开的价格是十两一坛,那在下只要他的一半,您看如何?”
五两银子一坛,这个价格正符合萧景的内心期许,不过有了方才和万掌柜对线的经验,他并未表露出什么,而是摇头道:“陆公子欺我无知?在下早早打听过上京的酒价,基本维持在五两到六两的区间,既然如此,为何在下要选择从你这里买酒呢?”
陆宇轩身份神秘,而且一身打扮也不像个商人,倒更像是个白面书生,因此萧景十分怀疑此人是否有足够的酒水。
“张公子所言不虚,这样吧,这酒四两一坛,共计六十二坛,再低恕在下无法接受了。”陆宇轩无奈说道。
这个价格让萧景十分满意,他点点头道:“陆公子豪爽!在下以茶代酒,敬陆公子一杯!”
二人对饮完毕,萧景又问道:“在下还有个疑问,为何陆公子要着急出手这批酒,这六十二坛酒可不是小数目,以上京目前的酒价,不难卖出个好价钱吧?”
萧景十分好奇为何陆宇轩急于出手,万一卖给他的是粗制滥造的烈酒,那可就吃大亏了。
陆宇轩苦笑一声道:“不瞒张公子,在下是燕国人,此次来上京是为了收取一笔陈年旧债,可没想到债主家无余钱,只好拿这六十二坛酒来抵债。”
“在下孤身一人,如何能带这六十二坛酒回燕国?因此这才急于寻找下家出手,可无奈走遍上京城,有许多人知道在下底细,往死里压价,这才一个人在万香楼喝闷酒。”
“原来如此!”萧景点头。“对了陆公子,这批酒现在在何处,若是方便的话不妨带我去验验货?”
“当然可以,上京城内没有地方存放,因此在下将酒置于城外一处仓库内,张公子想看,随时可以!”
“在城外?”萧景有些无奈,女帝允许他出府两个时辰,可没说允许他离开上京。
此时一旁的秋菊突然冷不丁开口问道:“为何不寻找镖局,护送你和这批酒水回燕国?”
陆宇轩依旧是摇头苦笑道:“找镖局也需要钱呐!镖局护送的钱尚且不论,燕国和夏国的距离足有千里之遥,光是一行人吃喝拉撒就要耗费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