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站出来道:“陛下,您方才要求更新上京三大营的军备,臣认为不妥!”
“哦,你认为哪里不妥?”
“陛下践祚不久,便迟迟要求更新武备,陛下难道不知好战必亡的道理?”
“好战必亡?”一道让萧景熟悉无比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竟是楚凝秀,方才看女帝看的入神,没发现她也在这儿。
只不过此时楚凝秀没有之前的媚态,反倒是英气勃勃,她盯着那矮胖男子道:“上一次更新上京三大营的武备还是在前虞的时候,再不更新武备,若是楚国燕国来犯,你难道要让将士们拿木棍应敌么!”
“长公主此言差矣!”又一名朝臣站出来说道,“若是我大夏交好四方,广修德政,即便燕楚两国有意用兵也找不出理由,贸然开战只会引得天下人唾弃!”
“你说朕无德?”女帝挑了挑眉,脸色不悦道。
“不敢。”那朝臣连忙回道,“但只要占据大义,我大夏不主动进犯,想必燕楚亦不会轻易动兵,因此更新武备也不必急于一时,等到哪一天燕楚真的来犯,再行商议也不迟!”
听到这话,萧景忍不住笑出了声,还等人家打上门来再商议,干脆等别人把刀架到你脖子想必也不迟。
然而观察了周遭一众朝臣的反应,竟然对方才的发言频频点头,十分赞同此人的话。
而那矮胖男子又适时说道:“陛下,更新武备耗费巨大,我户部暂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钱来,因此臣请陛下先搁置此事,日后再议也不迟!”
“呵呵,我大夏每年赋税百万,却连更新武备都做不到,朕倒想问问你们户部究竟把钱都花到哪儿了!”
显然女帝是动了火气,然而那矮胖男子却已经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大周幅员辽阔,说不定哪里就有个旱涝蝗灾,用银子的地方可多了去。”
“就拿前几天工部前来报的账,陛下您敕令工部派遣工匠到承恩侯府修缮房屋,单是这一项就耗费了五百两银子!”
萧景怎么也没想到,吃瓜会吃到自己头上,更不会想到光是修个屋顶竟然要花费五百两,就是把侯府拆了卖怕是也卖不上这个价。
“修个房屋能费五百两?”饶是女帝也听到这个报价,也忍不住提高了几分音量。
“是啊,工部有报价单,陛下若是想看,散朝后臣可以转交陛下。”
“等等陛下,臣有话要说!”萧景最终还是没忍住,匆匆站了出来。
从一堆中年大叔和糟老头中冒出个毛头小子,霎时无数道目光向萧景投来,不过他却丝毫不怵,先是对女帝行了一礼,接着对那矮胖男子道:“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啊?”
“在下户部尚书,周廷芳,你是”
“哦,在下承恩侯。”萧景随意拱了拱手道。
听到这话,周廷芳脸色变了变,没想到正主登场了,不过他却毫无惧色,瞧着萧景毛都还没长齐,能说出个什么来。
“陛下,方才周尚书说修缮臣的房屋总耗费五百两银子,可总归不过是被风吹落了几片瓦,几块砖,哪怕是算上工匠出力,花费也不可能超过二十两银子,怎么可能用得上五百两?”
“还是说那瓦片砖头都是镶了金子的?”萧景盯着周廷芳一字一句道,“我一个小小侯爷,恐怕也用不上金子做的瓦片砖头,因此很有理由怀疑你们户部贪墨了这五百两银子!”
“竖子无礼!”周廷芳指着萧景喊道,“陛下,承恩侯口出不逊,臣肯定陛下将其逐出朝堂,以儆效尤!”
“可朕倒是觉得承恩侯说的没错啊,不过是几片瓦几块砖,修修补补怎么能要五百两银子?”
“这,这是工部递上来的,臣也没怎么细看,便直接批了”
萧景无奈摇头:“一个真敢要,一个真敢给啊!周尚书,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做事,那下一次侯爷我的府邸再需要修缮,那工部若是报上来一千两银子,你批还是不批?”
又一名朝臣站了出来,哭天抢地道:“陛下,臣只是奉命派了几名工匠,其他的一概不知啊!”听他的发言,应当是工部那边的人了。
“你不知,他也不知,那这五百两究竟是怎么来的!”女帝怒气冲冲地说道。
“陛下息怒,总归不过是五百两银子,何须大闹朝堂?反倒是承恩侯,小小年纪,伶牙俐齿,在这儿离间君臣,臣恳请陛下将此人逐出朝堂,废为庶人!”
这么狠?
萧景甚是无语,他总共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却被人大吵大闹要废为庶人,看来自己是说到对方痛点上了,既然如此那就多说点。
“呵呵,这位大人,总归不过五百两银子?这样的话亏你也说得出口!”萧景顿了顿继续道,“常言道见微知著,光是为臣修缮房屋都有人敢贪墨五百两银子,那万一要是大夏哪里有个旱涝水灾,需要朝廷调拨成千上万的银子,你们是不是也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