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峰才刚想着开始新生活,马冬梅就反手一个失踪,他着实有点慌乱。
他将将安顿好了文凡文平两姐妹,马上换下了鞋子和一身污泥的衣服,三步跨两步往邻居家赶。
邻居找了,熟人问了,愣是没一个人见过马冬梅。
一个小小的村子,就巴掌大的活动地点,她还能去哪儿?王文峰就想不通了。
焦头烂额地找到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王文峰担心家里两个妹妹的安危,不得已回了家。
回到家里,桌子上还给他留着饭,王文峰疲惫地换下鞋子,脱了外套,实在没心情吃饭,匆匆扒拉了几口。
文平留意着哥哥的神色,看他吃不下也没多劝,她也有点担心马冬梅。
“哥,我今天打扫房间看到,你们卧室里好像还有嫂子留下来的一封信,我跟妹妹都没看,知道是给你的。”
文平乖巧地收了碗筷,说完直接去厨房洗碗。
王文峰神色稍霁,今天下午绑架人质人贩子,各种情况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乱,生怕马冬梅遭遇什么不测。
现在看来,至少她的安全应该能保证。
王文峰打开信封,看着称呼上“王文峰
先生”五个字,不知是喜是悲。
马冬梅没念过什么书,书信的格式都不会,甚至其中还有很多字不会写,是用拼音凑上去的。
“亲爱的丈夫,王文峰先生:
我听我们村里有人给城里人写信,说都要带上署名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你,你别笑话我啊。
想想,我们好像也在一起挺久了,你总是忙着,家里的开支你一个扛着,我有时候很想帮你的忙,但你说的那些话,我什么都听不懂,我只能搞好家里的事,让你住的舒心一点。
你是文化人,以前我们家里很困难,我也做不了什么,现在你越来越好了,我也跟不上你的步子,但我不想这样,你一个人打理一个家,这太累了,我觉得我也需要干点什么。
我舅舅,是一个做大生意的,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反正挺有钱的吧,之前请我去帮忙,我拒绝了,现在我想试一试,我要提高自己,这样才能跟得上你。
对了,他家在滨海,听说好远,我还没去过那边呢。
我知道,你这么能干,你肯定不会困在这个小村子里面,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到大城市里去生活
,不管怎么样,我想尽力不拖你后腿。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王文峰,你跟以前太不一样了,但我还是想说,我爱你,我想跟着你。”
看到最后,王文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到了一个自卑却又勇敢的灵魂,为了所爱,可以飞蝇扑火不顾一切。
这么好的女人,原主却不懂得珍惜,真是瞎了眼。
他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殊不知马冬梅天天惶惶不可终日,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离开自己,所以才会处处透着小心。
他觉得自己也是个混蛋。
王文峰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放在抽屉里,缓缓走出门,脸上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幕,阴沉得不像话。
文平文凡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副模样,吓得不敢说话,文凡又想哭,被文平一把捂住了嘴。
王文峰胡乱摸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
“文平文凡,哥哥要再出去一下,你们记得照顾好自己,文平,你是大孩子,看着点妹妹啊。”
言罢,王文峰拍了拍文平的肩膀,拎起外套踏着月色去马冬梅家里。
按照原主的记忆,大概就是这一家了,王
文峰敲了敲门,许久才得到回应。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看着面相就觉得尖酸刻薄,刚打开一点,见来人是王文峰,要笑不笑地留着一点门缝。
“哟,这大晚上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你说这不年不节的,大老板还能来想起我们这些人?”
是马冬梅的母亲,蒋彩霞。
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的母亲,能教出马冬梅那样的女儿。
“你倒是说话啊,杵在门口干啥呢?”蒋彩霞翻了一个白眼:“不说我就关门了。”
既然这样,王文峰也不打算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冬梅去哪儿了?我找她有事。”
“哟,这女婿上门都不需要给丈母娘送点礼了?赚那么多钱,我们家一分都没有,你还敢上我家的门!”
蒋彩霞斜着眼睛,三句话离不开钱: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让你们离婚,再把她嫁给那个老男人,至少还能有一万彩礼,那个死丫头,就是不听我的话,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虽然现在王文峰混的风生水起,那个纺织厂的厂长反而被王文峰给搞下了台,真要论起来,还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