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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1 / 3)

思嘉就这么每天晚餐蚂蚁搬家似地传递给萨沙一切有关那架先进轰炸机的资讯。她甚至搞到了真正AR234的驾驶舱内部照片,两相对比,感谢伟大的飞行模拟器!如果萨沙能戴上VR,模拟操作一次该多好啊!模拟器里还有敌机拦截情节,萨沙他是不是多练练成功率就越高?模拟器的开发方还说在二战时飞机根本没有灵活的转向舵和电子系统,空战胜负基本就看飞行员的个人能力。

萨沙的能力怎样?他那天在她耳边承认他会开飞机,但思嘉根本找不到机会再细问萨沙从前具体是开哪种飞机又怎么会沦落到这儿,她怕隔墙有耳给萨沙带来危险。

但有些事她还是可以打听的。

廖沙。是萨沙的狱友。同为苏联战俘。思嘉来第一晚就注意到萨沙时时关照廖沙。

今天萨沙在机场那边干活。早早穿越过来的思嘉将充完电的手机交给希特勒近卫后,又在集中营晃荡。她找到了在一块空坪前挖坑埋球茎植物的廖沙。只因为举办那可笑舞会的大厅从玻璃窗外可以看见这块地。斐迪南随口命令要在这种上荷兰郁金香。

作为集中营的园丁花匠,廖沙近来吃饱穿暖,干的活也比之前轻得多,大男孩儿状态还不错。

“小姐!”

“别,叫我思嘉同志。”思嘉纠正他道,“德国人才喜欢叫我小姐。”

跟着她的党卫军尾巴都在较远处。

思嘉索性大方拿着她的照相机给廖沙咔嚓了几张,和他攀谈起来。

廖沙,二十岁,布良斯克方面军第13集团军步兵。他参加了1941年9月份的基辅包围战,所在连队在那次惨败中成了残部,艰难辗转熬过了冬天却在之后的某村庄小规模遭遇战被俘,押送至德国。

“我们连队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廖沙声音低落。“我那时精神恍惚,现在我都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会举手投降而不是和德国人拼了——我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政委第一个冲出掩体屋子,嘶吼大家跟着他冲!他早没了子弹,拿着的是军工铲——我最后只记得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脖子。我为什么没有跟着——”

年轻人抹了抹眼泪。

“你的政委可能更希望看到你活下来。”思嘉轻声说,“活下来,保存有生力量。活下来就还有希望。”

“嗯。我知道。”廖沙抬起了脑袋,“萨沙当时和你说了一样的话。他发现我想自杀——去冲击德国人那种自杀法。他用血糊糊的手一把拉住了我。我低头一看,他当时的状况居然比我还差。我不想再丢下一个兄弟。”

“唔,当时他什么状况?”思嘉干巴巴地问。

——在听到萨沙身上的弹片居然是廖沙用烧过的一截断勺子帮忙挖出来的时候,思嘉既震撼又痛苦。

“他是哈尔科夫那边的游击队成员。在森林里作战所以侥幸认识有种路边的植物可以敷在伤口减轻发炎。也是他认识树林边上可以吃的果实和草根,但那也只有一点点。德国人没有给我们任何食物和水,我们靠早上苔藓上的半口水活下来,我觉得自己的胃都在消化胃。太饿了,七天七夜的驱赶,谁栽倒爬不起来就会被当场枪毙,德国人押着我们路过村子,村民也被禁止给我们一口吃的,谁给我们食物会遭到痛打——所有的路标都被毁掉,萨沙说我们在往西边走。后来看到了铁路,德国人又把我们像塞草垛一样塞进车厢,天气变热了,暴晒下铁皮滚烫,所有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同志你可以想象一节车厢里的人全部中暑而死是什么情况。我记得我还有一个认识的战友瓦西里,他和我们一样熬过了一切来到这儿。可第三天,纳粹就活活打死了他,只因为他的囚服上少了一颗扣子!我发烧那天要不是萨沙拽着我肯定在晚上集合时被枪毙了,德国人让我们干完活还站在暴雨中两个小时。幸好那时候思嘉同志你已经来了,送了糖果和药。唔,萨沙摆明了喜欢你,在医务室养伤时他就一直惦记着你,我都看出来了。他只是不像我一样把心爱的姑娘名字挂在嘴边。”

“娜塔莎是吧?我都知道。”令廖沙魂牵梦绕的姑娘是13军团的医务兵。可思嘉根本不敢去想那姑娘在基辅会战后的结果——廖沙或许也心里有数,但他选择相信她还活着,战斗在前线或后方。

看到他们说话的时间太长,那个党卫军朝这边走了过来。思嘉立刻拿起照相机,“嘿,摆个姿势!”她大声用德语说。

那人停下,真的摆了个朝元首致敬的著名礼——令人呕吐。思嘉把所有纳粹集中营里的看守全都清晰拍下了长相。她不允许战后有一个人逃过审判。

底片胶卷,会在最后交给萨沙。但愿那一天……思嘉却说不出早早到来这话。

他走了,我其实不想再来这地狱。可是,安妮廖沙和那位厨师雅各布怎么办?斐迪南肯定会杀了他们。而让这几位全部搭载上萨沙那架轰炸机一道飞走的概率等于零。太难了,他们无法和越狱小队汇合。

我要在这里保护他们。在这我也许还可以打听到萨沙的消息,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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