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年6月27号处置您----我想问一下,少校,即使是这样,您依旧爱着……苏维埃是吗?”
“少试图策反我。我宁愿我在6月27号被处置!”少校愤怒说道,“苏维埃轮不到你这个穿着德军军装的人来评价。再让我听见你对伟大苏联的攻击言辞,我才不管你是谁!”他掏出腰间配枪,威胁思嘉,“杀了你,免得你将来牵连我们的苏联英雄!”
……
思嘉心情沉重,三步一歇地拎回了同样沉甸甸的木桶。她的手都要断掉,肌肉又酸又涩,养尊处优的掌心也磨出了一串水泡。扎夫里洛夫少校并不是虐待她,威胁的举动其实是警告她谨慎言行----否则就会给萨沙带来恶劣影响。就连叫她打水,也是想观察她能不能干活吃苦。苏联村姑们拎桶子应该易如反掌吧。
可从扎夫里洛夫少校身上,折射出来萨沙的红军战友们怎么看待这桩婚事。
她沮丧,扎夫里洛少校认为她是个不会干活的废物就废物吧!她才不在乎!可是萨沙呢?她心爱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希望得到战友的祝福。那我确实只能谨慎言行,希望能塑造一个自己的好形象被接纳……我当然能办到。
海因茨他们看到了她的手,提出要代替思嘉去打水。“罗伊斯你重复骨折,先养一百天再说。海因茨你还是算了吧。哈特曼倒是个健全人,我看看能不能带他一起去打水。”思嘉耸耸肩,她今天受了点小委屈,便盘算着要把手掌上这一串水泡亮给萨沙看,他得深深亲吻一百下才能安慰。
虽然食物只有苏联人的黑面包,但加上净水片,德国战俘们能得到足够的饮用水,她教所有人把黑面包掰碎了泡进去,再掺维生素泡腾粉末和蛋白粉及肉干,味道虽然诡异但比干嚼硬面包强多了。
哈特曼喝完抹了抹嘴。他打量着这个明显曾经是战时工事的营房,“这儿被飞机投下的航弹轰炸过。”
“不止。在清剿的时候,喷火器还扫射了每个房间。所有的士兵,包括伤残者,所有的老弱妇孺……你们可以想象下。”
思嘉的话令哈特曼低下了头。
海因茨端详着墙壁,突然说,“上面还留有有很多俄文文字。”
思嘉看了看,“是41年6月那天之后,牺牲在此的苏联红军战士留下的遗言。”
海因茨轻声说道,“小姐,我在学习俄文,你能念出来教教我吗?”
思嘉认为海因茨的俄语水平完全能看懂,但他请她读出来的用意是……莫非是教育一下这群德国人?
思嘉便点点头,和他一起环顾每一处有痕迹的墙壁,她伸手抚摸着刻在上面的文字,“我要牺牲了,不会投降。再见,我的祖国。”
“我很渴,但是我不会投降,永别了,祖国。四一年七月二十日。”
“这样的文字在整个要塞里还有好些。之前我就看到了。”思嘉庄重地说,“记得路过停留的那个破教堂吗?墙上也有字,‘我们是三个俄罗斯人,伊万诺夫、斯提潘契科夫和朱泰耶夫,我们守卫着这个教堂,我们宣誓决不投降。一九四一年七月。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斯提潘契科夫和朱万耶夫都牺牲了,德国人就在教堂里,我为我自己留了一颗手榴弹,他们别想抓住我!’”
俘虏们鸦雀无声。
“据我所知,最后一个在布列斯特要塞抵抗被抓出来的战士,是在一年之后。他从地堡里被德军拖出来时,因为长时间没见阳光都快双目失明了。面对审问他的德国将军,他笑着说,您现在知道一俄里有多远了吧。”
“我看你们现在都知道了。因为布列斯特要塞的顽强抵抗,德军装甲部队绕路才进入后方,明斯克战役虽然德军取胜,但苏联部队还是有一部分成功突围。而当年守在这的军官士兵,都知道等不来增援了也不投降。”
哈特曼率先开了口,“我,敬佩他们。”
“是啊,你们作为军人,谁再不尊重苏维埃的这些战士,这些高贵的英魂,说他们低贱贫穷——谁就真正侮辱了军人这个词。”思嘉清晰说道,“和开战时叫嚣一俄里的布列斯特要塞一个冲锋就能拿下的小丑,一模一样。”
“您最近太过明显偏向苏联人。”当晚罗伊斯忍不住说道,“小姐,难道您想留在苏联吗?元首对您还不够好吗?”
海因茨走了过来,盯着罗伊斯,“小姐有选择的自由。”
思嘉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说,“对元首我已经回馈得够多的了。他不就怕我为苏联做贡献吗……我发誓我不会。如果我留在苏联,我从此就仅仅是萨沙的妻子,不会进入什么克里姆林宫工作。希望他相信,别见我待在苏联就试图暗杀我或者我丈夫。”
罗伊斯有些尴尬。海因茨却深深看着她,“希望您能幸福。”
“谢谢。”思嘉没法对这两人说她的忧虑。她留在苏联会循规蹈矩,绝不给萨沙惹祸。但苏联这个国家未来……要当社会主义阵营的大家长,粗暴干涉所有小弟家事务,是不服就揍你的那种家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