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依旧是圣诞节前打过鸭绿江就让美国小伙子们休假回国。这话甚至刊登在了国内造势的报纸上。
大文豪海明威冷冷地看着,随即提笔痛斥麦克阿瑟在害死小伙子们。他还拉上爱因斯坦等人组成反战联盟。
加州理工学院的一位钱姓科学家,回中国的途中被海关拦住并关进监狱,结果这事被宣扬得在科学界广为人知。他的老师,西奥多冯卡门带着自己的一众爱徒和同事们强烈抗议设法营救。而欧洲大陆的威廉皇帝科学研究所则继续孜孜不倦,几年如一日地给包括钱先生在内的这些科学家们寄邀请函,变着花样凸显欧洲现在主题是科学无国界,科学即包容。
再看亚洲朝鲜。1950年11月25日,一支来自南非,原隶属英国皇家空军,现在被美国人召来朝鲜当飞行员的战斗机编队,将进行例行轰炸。
朝鲜平安北道朔州郡大榆洞是个废弃的金矿区,美国人并不知道这儿是志愿军选定的司令部,他们只是像计划中一样轰炸,想炸哪儿就炸。
近来志愿军有了空军,也给美国空军造成了一定损失。但执行美军任务的南非飞行员并不在乎,他们这群来自南非的白人飞行员可是精英中的精英!
大榆洞的志愿军司令部不是对空袭没有准备。工兵连早已开凿了深深的防空洞,各个机关也在办公处附近准备了临时避难处。当天七点钟,因为昨天附近供电所遭到轰炸,为防备今天的空袭,所有人吃完早饭后进入防空洞办公,只在外面留下了值班的战士。
有位年纪轻轻的“刘秘书”兼俄语翻译也进了防空洞。他今年二十八岁,长相酷似他早已壮烈牺牲的母亲,虽然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也担任过坦克连指导员,但依旧拥有书卷气。他矜矜业业地和同伴在防空洞中做着工作,一直忙到三个小时后,也没有听到敌机袭来的任何动静。
这正是志愿军入朝后第二次战役发起的关键时刻,青年和他的战友一商量,很多资料还没带下来,决定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然后……他们忙碌到了中午,因为听到巨大尖利的破空声而跑出了办公的房子,但随后什么也没发生,他们再次回去继续办公至下午,简单吃了几口干粮后,又忙碌起来。
总有些功绩无人知晓。一场精彩的空战就发生在中午,但胜利的那一方要保守身份秘密,深藏功与名地飞走了。
下午,披着大衣的老总司令也从防空洞出来,他并不敢松懈。机关司令部之前不是没遭遇过空袭没有牺牲战士——万一……他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当晚,司令部收到中央的致电,一来叮嘱继续采取有效的防空措施,二来透露了一个消息:苏联和德国的防空力量已全部到位,将正式与美军争夺制空权,相信志愿军部队遭遇到空袭的风险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
这是保守的说法。
其实是这个时空的美国喷气式战斗机因为没有得到战败德国的工业加持,性能比不上德国和苏联的战斗机。现在志愿军有信心夺得制空权!狭义上制空权代表明天志愿军战俘营就会多出两个南非来的飞行员俘虏。广义上则是在空中护卫下,志愿军后勤供应较通畅,前线还有空军助阵,整体打得顺多了。
志愿军第九兵团那几个师进入朝鲜没几天就开始陆续收到苏式白色新棉服和帽子。后勤食品里除了小麦粉高粱粉和食盐做的炒面外,还包含很多人没吃过的巧克力,黄油与德式香肠和面包。中间也有一点不愉快的插曲:德国观察员在中国国内送往前线的物资中,发现了假冒伪劣产品。例如破烂棉加工做的棉大衣,腐坏生蛆的牛肉罐头等。
消息传回北京引起震怒。一批奸商被迅速逮捕,枪毙。
到了11月27日夜晚,隐蔽在长津湖北侧一片冰天雪地中的第九兵团27军,一位年轻的战士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两个土豆和一截香肠,悄悄拿了出来。他身边的战友会意,也从自己棉衣里摸出被体温软化了些的一盒黄油。
两人用土豆和香肠蘸着软化的厚厚黄油,几口咽了下去。
“这东西吃起来好特别,没巧什么力那么甜。”
“幸亏梅指导员是上海人,认识它怎么吃。”
黑暗中,他们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后,牢牢握住涂了防冻油的枪。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几度,像棉花团一样大的雪花随着凛冽的北风砸下。指导员左右看看,揉了揉眼睛,他身后不远处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动了动,原来是一个披着白斗篷身穿白防寒服的小战士,脸被冻得红扑扑的。
“指导员,这棉衣可给力啦。打完仗俺能带回老家吗?想给俺娘看看。”
“嘘,小声些——等打完仗了……”
此时美国大兵也在絮叨。
“这见了鬼的地方!等老子打完仗一定要去阿拉斯加玩一把!再到弗罗里达晒太阳。”美陆战第1师和美步兵第7师的士兵们正沿着一个山间小路气喘吁吁地冒着风雪行进。
突然,两侧山涧传来惊天动地的军号声!继而密集的枪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