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珍妮·古道尔带着助理乔治到达访客区的时候，晓亮已经看完了视频，再次陷入了怀疑人生状态中，还在喃喃自语着些什么。
珍妮站在访客区门口，皱起眉头，戳了戳乔治，问：
“那位瘫倒在椅子上的，就是来自龙国国家地理杂志的编辑？”
乔治看了看访客资料，对比了一下，说：
“确实是他，他长得如此很像藏狐，以至于使我印象深刻。”
珍妮又看了晓亮两眼，接着问道：
“那他这是在干什么？来自东方的某种神秘仪式吗？”
乔治耸了耸肩膀，说：
“据我了解应该不是，中国人大部分都是无神论者，尤其是他们的科学家。”
珍妮面部抽动了一下，继续说道：
“那我们直接过去找他吧，一会结束了我还想给白胡子（某只黑猩猩）做个测试呢。”
于是二人小心翼翼地朝晓亮走去。
晓亮所坐的椅子背对着访客区的门，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二人，仍在坐着自言自语。
走到晓亮背后，珍妮用胳膊肘捣了捣乔治。
“你不是会中文吗？听听他说的是什么。”
乔治侧了侧耳朵，仔细听了听，露出略微蛋疼的表情：
“他似乎是在说：‘进化论，不存在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重大打击，居然让一个科学从业者放弃了自己学科的的基石之一。”
珍妮·古道尔吐槽道。
听到声音，晓亮从沮丧中勉强脱离，转过身来，看到了珍妮。
他顿时大喜，仿佛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珍妮老师，我这有一个视频，是我一个动物园园长朋友拍的，想请您给看看。”
接着又迟疑地加上一句，再把手机递了过去。
“真实性，应该可以保证，我是看不出合成的迹象，那位园长也不是这种人。”
珍妮点点头，接过手机，开始播放视频。
看着五号在视频中打水、倒茶、打牌、欢笑的身影，珍妮的表情开始不断变化。
她先是紧锁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满，随后眉头舒展开，又向上挑起，显现出惊讶的神情。
最后，眉头逐渐放下，眼神却逐渐迷离深邃起来，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视频结束，珍妮·古道尔没有把手机还给晓亮，而是用相同的姿势站在原地，仿佛被硬控住了一般。
完了，晓亮心想。园长养的动物实在是太奇葩，超过常规认知太多了。
连黑猩猩研究领域的no1，灵长类专家都没法想通，也不怪我难以接受。
大约半分钟过去了，乔治和晓亮刚想把手在珍妮面前挥一挥，让她给个反应，珍妮就自己回过神来了。
不仅回过了神，她还双脚一蹦三尺高，双掌使劲对着拍了一下，大喊一声：“nice！”
一旁的乔治可吓坏了，一边上下焦急着打量着珍妮，还用手拍了拍她的膝盖，一边说道：
“哎呦我的上帝呀，您都这把年纪咋还能跳这么高啊，没伤着哪里吧。”
瞧了一眼乔治，珍妮开玩笑似得说：
“真胆小，都当我助理这么久了，还担心我跳一下。”
“就算现在，我也是能在坦桑尼亚大峡谷野外生存一周的女人啊。”
乔治看到珍妮没什么事情，放下心来，说：
“你们研究者只要把做好实验，处理好数据就可以了，我作为一个助理，那我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什么报销、预定、采访预约……”
没理旁边乔治，珍妮两眼发光地看向晓亮：
“您是叫张晓亮对吗？你好你好。”
“在开始采访之前，我想先问一下，这家动物园，在中国的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晓亮将右手插进自己黝黑蓬松的头发，挠了挠头，回答道：
“这动物园位于中国南都，您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帮您跟园长联系。”
“不过我也想问问您，您看到这狒狒能倒茶打牌，不感觉奇怪，难以接受吗？”
珍妮摇了摇头，连贯地吐出一大段话语：
“一开始我看到这只狒狒会倒茶，我以为只是通过什么严厉恶毒的驯化手段达成的，这违背了动物的天性。”
“但后来我发现它会打扑克牌，而且能战胜人类！”
“我的天哪，这说明这只狒狒的智力最起码达到了八九岁小孩的程度。”
“我花费我的一生和黑猩猩们待在一起，但也只教会了他们其中最聪明的那只几个单词。”
“如果能近距离观察这只狒狒，再从它的饲养者手中学到一些技巧。”
“说不定，我的黑猩猩研究还能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