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衡启嘴唇嚅动，不甘地问道。
“哼，”李牧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自己的手段很高明吗？在你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衡启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苦笑一声，瘫坐在地上：“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知道没有回头路可走。”
从一开始被发现时的惊慌。
到现在，衡启反而平静了许多。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会有这天。
不成功便成仁。
“为什么要背叛联盟？”扶歆儿长剑指着衡启的喉咙，开口问道：“除了你，苍雷宗还有没有别的叛贼？”
衡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突然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扶歆儿皱眉。
“你以为，你能从我嘴里套出来话吗？”衡启面色平静：“太小瞧我了。”
说完，他的丹田处突然绽放出一丝金光。
“他想自爆！”邬焕之惊呼出声。
在场众人皆瞳孔一震。
元婴自爆，对于修炼者来说，是最后也是最极端的手段。
一旦实施，不仅施术者本人会形神俱灭，其周围的一切生灵也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衡启有元婴修为，他若是自爆，在场的这些弟子都难逃一劫。
“退后！”
扶歆儿大喝一声，指尖已经迅速掐动法诀，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自她指尖激射而出，直冲着衡启而去。
与此同时，湘芷的反应同样迅速，几乎与扶歆儿同步。
她身形轻盈一跃，仿佛风中飘絮，瞬间来到了衡启的另一侧。
只见她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道繁复而神秘的符文在她指尖跳跃，随着她的低吟浅唱，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波动，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
“束缚！”湘芷口中轻喝，伴随着她的话语，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她体内涌出，化作一根根细密的光丝，迅速缠绕上衡启的身体。
这些光丝看似柔弱无骨，实则坚韧无比，它们不仅束缚住了衡启的行动，更试图遏制住他体内那股即将爆发的毁灭性力量。
然而，衡启的元婴自爆之力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遏制的？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体内的金光愈发耀眼，仿佛要将一切束缚都挣脱开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灵力猛然自天际倾泻而下，如同银河倒挂，势不可挡。
这股灵力之强，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最纯净、最强大的力量，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直直地射向了衡启那即将被自爆元婴吞噬的身躯。
灵力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开来，发出阵阵刺耳的轰鸣。
它以一种近乎温柔却又不可抗拒的方式，穿透了衡启体外那些由湘芷施展的束缚光丝，直接穿透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那原本狂躁的金光，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灵力冲击下，竟奇迹般地开始平息下来。
衡启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由疯狂转为惊愕，再转为不可思议。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股灵力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缓缓引导着他体内那失控的力量，将它们重新纳入正轨。
周围的弟子们见状，无不面露喜色，纷纷停下了逃命的脚步，转而望向那神秘灵力的来源。
只见天际之上，云层翻滚，霞光万道，齐云御剑而来，瞬间便已到了衡启的面前。
“齐云！”湘芷惊喜地喊道。
“你。”衡启看向齐云，想说些什么。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能控制自己体内的灵力了。
那些灵力依然在自己的丹田中，只是竟然不受自己调控。
“你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齐云冷笑一声：“别想多了。”
说完，齐云不再管他，拉过湘芷，转头对着扶歆儿说：“先带弟子们撤回去，我断后。”
扶歆儿点点头，同时用眼神示意其他几位长老跟上自己。
一股浑厚的灵力自齐云的掌心涌出，如同无形的锁链一般将衡启紧紧束缚住。
随后，他毫不留情地将衡启抛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凌苍岩，冷声道：“先带回去，回头再处置他。”
凌苍岩颔首：“你也小心。”
见联盟的人迅速撤退，魔道怎么肯轻易放他们离开。
有几个不长眼的魔修怒吼着冲了上来，企图阻止他们撤离。
齐云身形未动分毫，轻轻抬手，指尖凝聚起一抹淡淡的灵力光芒，随后轻轻一挥衣袖。
随着衣袖的挥动，一股无形的力量自他体内汹涌而出，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整个战场。
这股力量之强，足以让空间都为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