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你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啊？”贺文钊笑得更加大声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说好了，你得请我吃饭。”
“行啊，”姜小米答应得很爽快，“吃饭而已，回头我亲自下厨都没问题。”
“那我还是很期待的，看看你这个天天吃食堂的总经理的厨艺进步了没有。”
“那你肯定会很失望，你也知道我天天吃食堂，”姜小米看了眼贺文钊，发现他目光灼热，整个人跟着十分兴奋。
贺文钊连忙看向别处，小声说道，“只要是你烧的，我都会很喜欢。”
“你说什么？”刚好一声汽车喇叭响起，淹没了他的声音。
“没什么，”贺文钊没勇气再重复。
姜小米扯了下嘴角，沉默了走过一段路，她受不了这样的无声无息，便说道，“下次碰上检查，你不用偷偷摸摸地过来帮我……”
“我没有帮过你，”贺文钊打断她的话，说道，“其实整个百货批发中心的布局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无论是消防，还是门面的安排，都不会有安全隐患。我昨天夜里过去，是多此一举。”
“怎么会多此一举？”姜小米知道他的想法，忙道，“葛明珠咄咄相逼，若不是你事先帮我整理好杂物，她肯定会借题发挥的。到时候你就算想办法，也没有办法了。”
贺文钊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果然是有个靠山好办事，”姜小米活跃气氛道，“听说你还是去了百货公司，搜出很多的煤油炉，是不是真的？”
“嗯。”
“这东西现在很流行，但是用起来，需要看着，要不然，会有很大的安全隐患，”姜小米道，“葛明珠也算是给自己干了件好事。”
“可以这么说吧，”贺文钊搭了一腔，显然说别人的事情，他兴致不高。
姜小米知趣地不说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回吧，时间不早了，”姜小米提议道。
贺文钊‘嗯’了一声，绕过马路，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全程没说话。
姜小米脑子里一直找话题，却又不知道找什么。
“我想好了，我明天晚上想吃你做的饭，你来得及吗？”
“明天晚上？”姜小米诧异。
“嗯，我想好了，这个人情你还是早点还了比较好，免得我惦记。”
“行啊，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欠人人情，”姜小米心跳加快，好像刚才美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想吃什么？”
“少什么吃什么。”
姜小米瘪了下嘴，“要求可真低。”
“我怕我这么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贺文钊道，“你现在这么忙，要不是你今天主动提早回来，我们俩还碰不上。”
“放心吧，明天肯定可以，”姜小米笑道，“不就是做个饭么，简单。”
贺文钊没接话。
到了家门口，他要走了。
“明天晚上，别忘记了，不然我会一直惦记着的。”他脸色温柔，目光如水，让姜小米的心蓦地狂跳起来。
“我记着了，”姜小米说道，见他古怪，又说道，“要不，你明天去批发中心，提醒我一下，我明天和你一起下班。”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姜小米看着他骑自行车离开。
乔茉香刚算好酱料店的账，“怎么不叫文钊进来坐坐？”
“明天都来，不用那么客气的，”姜小米说道，“这次遇上检查，他帮了大忙，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刚才他说，让我亲自下厨给他做饭，我答应了，明晚请他吃饭。”
“他要你做饭给他吃？”乔茉香更加奇怪了，“你和他结婚那么久，他总舍不得你下厨，为什么这次要你做饭他吃？是嫌你还不够忙啊？”
“应该没有这个意思吧，”姜小米道，“就是纯粹地谢谢他帮了我这个大忙。”
“我还是觉得古怪，”乔茉香从姜小米怀里接过贺子煜，“我怎么听着像是散伙饭啊。”
“对啊，散伙饭，吃了之后就散伙。”
姜小米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妈，你的意思是吃完这一顿，文钊会和我离婚？”
“我就是这么怀疑。”
“妈，我去去就来，” 姜小米慌张地跑出门，可没走多远就停下来了，大口的喘气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紧张了。
和贺文钊分开不止两个月的，办离婚手续是迟早的事情。
就算明天晚上吃了晚饭，他说要办离婚手续，她也不应该惊讶。
一番心理建设后，她又回家去了。
“怎么回来了？”乔茉香才给贺子煜洗漱好。
“要办离婚很正常，我总不能拖着他一辈子吧。”
乔茉香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